項楚雄身子忽然抽搐起來,嘴裏嘟囔著:“表妹我好冷,你別走,你不要離開我。”青蘿急聲道:“我沒走,表哥,我自這裏呢。”忽然項楚雄身子一挺,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頭一歪,斷了氣。青蘿聲淚俱下哭喊道:“表哥,表哥,表哥。”聲音淒慘嘶啞。李映雪道:“青蘿姑娘,二弟已經死了,你不要太難過了。”青蘿將項楚雄抱起,環視了場上眾人,向李映雪一拜,轉身向外走去。稽侯狦一聲令下,這些匈奴兵都閃開一條路,見青蘿的眼神有些呆滯,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忽然見青蘿施展輕功,加快腳步,似一隻箭,向來的方向穿去,見她身法靈巧一會便躍上山頂,沒了蹤影。
李映雪心裏長歎一口氣自語道:“二弟,武功蓋世,胸懷大誌,卻為了榮華富貴,卻不能明辨是非,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悲。”稽侯狦唉了一聲道:“大哥,都怪我,要是早讓大哥來,項兄就不會死了。”李映雪搖了搖頭道:“二弟之死,也怪不得你,實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冷香溪道:“可是青蘿妹妹卻……”幽幽一聲長歎,不忍心再說下去。李映雪道:“剛剛二弟說三弟被呼屠吾斯囚困在大雪山穿雲峰,稽侯狦兄弟你可知道此地。”稽侯狦道:“知道,大哥我們即刻去救江公子。”李映雪吩咐左大將率大軍回單於庭,隻留十八個匈奴武士在身旁。左大將傳令班師回王庭。稽侯狦的大軍大獲全勝,自此呼韓邪稽侯狦已經統一匈奴各部,匈奴又歸為一同,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奔王庭開進。
稽侯狦則和李映雪、冷香溪。還有十八個匈奴武士,乘快馬,奔大雪山穿雲峰星夜趕路,走了九日,見前麵群山銀裝素裹,高聳入雲,其中一個峰高出其餘幾個山峰三分之一有餘,稽侯狦一指道:“前麵就是大雪山,那個最高的就是穿雲峰。”不多時到了山腳下,眾人棄了馬,徒步上山,不多時到了穿雲峰的半山腰,見前麵赫然一個大的洞穴,洞外守著兩個兵卒,無精打采,在那裏打著瞌睡。兩人聽見動靜,急忙起身道:“什麼人?”這時稽侯狦的一個武士上前大漢道:“大膽,呼屠吾斯早已被誅,摩訶裏也不知所蹤,這個人是昆侖神的兒子呼韓邪單於,還不讓開。”那兩個人急忙跪拜道:“呼韓邪,呼韓邪。”稽侯狦一擺手,二人閃立兩旁。
這時見從洞裏走出一個青年書生,那書生看見李映雪頓時呆立住。李映雪急忙上前道:“三弟。”此人正是江月明。江月明看見李映雪頓時百感交集情不自禁落下淚來道:“大哥,是你。”李映雪道:“三弟,你受苦了,都怪大哥來的太晚了。”稽侯狦上前道:“江公子。”江月明道:“稽侯狦兄你也來了,真是太好了,我以為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見到大哥和稽侯狦兄了。”李映雪道:“三弟,這些年你可好。”江月明道:“自呼屠吾斯將我囚在此處,終日就是借酒消愁,不過兄弟始終不會向他低頭的。”稽侯狦道:“江公子無恙就好。”江月明問道:“對了,大哥不知現在二哥怎麼樣了。”李映雪道:“二弟已經去了。”江月明聽此心中一陣刺痛,似針紮一般道:“二哥怎麽死的?”李映雪長歎一口氣道:“哥哥真是沒用,沒能留住二弟,二弟在天山自刎而死。”江月明聽了,目光呆滯道:“怎麼會這樣?”李映雪道:“當日我們結義,曾立下盟誓,誰曾想今日依然時陰陽相隔。”冷香溪在一旁道:“夫君、三弟,你們兄弟久別重逢應該是高興的事,我們回去吧!”稽侯狦道:“是啊!大哥,江兄弟,我們回王庭。”李映雪道:“好。”
眾人從峰上下來,上了馬一路西行不幾日,便到了王庭,天色漸漸陰晦起來,呼呼的北風吹的人們的臉辣辣的生疼,稽侯狦當前將三人領進匈奴單於大帳,落了座。稽侯狦吩咐上好酒,又上了幾頭烤全羊,稽侯狦端起酒道:“大哥,江兄弟來我們三兄弟幹了此酒。”二人端起酒。三日一飲而盡,好不痛快。稽侯狦放下酒道:“此次打敗摩訶裏,全倚仗大哥神功蓋世,所向匹敵,來大哥弟敬您一杯。”李映雪陪笑道:“為兄一介草莽,不懂什麽君臣之道,可是我還是有幾句話要說與你聽。”稽侯狦道:“大哥但說無妨。”李映雪道:“匈奴和大漢自高祖時就互相征伐,迄今已有近百年,今日終於兩朝和好,實乃不易,一定要珍惜。”稽侯狦道:“大哥大哥之良言,大漢對匈奴恩深似海,我稽侯狦覺怎敢有二心,我一定要讓匈奴子孫世世代代銘記在心。”江月明道:“我們漢人有句話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隻要兄弟做一個勤政為民,廣施仁德的好君主,你的子民就會對你忠心耿耿,匈奴就能繁榮昌盛。”稽侯狦道:“江兄弟所言極是。”眾人又吃了幾杯。
稽侯狦道:“快將寧胡閼氏請上來為我的各位兄弟敬酒。”有人應聲下去去請寧胡閼氏。稽侯狦此時已經醉意朦朧道:“大哥,江兄弟,你們還是寧胡閼氏的娘家人呢!”李映雪款款一笑道:“稽侯狦兄弟那日讓人捎信,那時冷叔叔正在重病之中,是以為兄沒能來祝賀兄弟的大婚,兄弟莫怪。”稽侯狦道:“大哥有要事在身離不開,小弟哪有怪你的道理。”江月明喜道:“我被關在穿雲峰,對外麵的事一無所知,原來胡漢已經和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