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複的殺人任務,雖然次數不算頻繁,但對她而言,都是沒有多少深仇大恨的人,真去下狠手,到底還是要糾結一小會兒。
“他腦袋……誰割的?”霂霖自知再也無法欺騙自己蕭寧有多好,遂想一次性把事情都問個清楚。
既然不是意外,那麼陰謀為的什麼呢?
“你的太子殿下,意外麼?”駱馨什麼都知道,偏偏還故意賣個關子,要她感受從天上到穀底的窒息。
“蕭寧?”霂霖對這個答案沒覺著震驚,隻是更為吃驚是從駱馨嘴裏是說出來的。
駱馨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敢情是一肚子壞水沒處澆。
殊不知這話,駱馨也是特意說給錦瑟聽的。
不能動彈,可不代表耳朵聾了。
錦瑟蜷縮在衣櫃裏頭,一字不落地聽完駱馨和霂霖的對話,再度刷新了對太子的認知。
這東宮,水不比怡紅院的淺,終究是她小瞧了。
本以為一入東宮做鳳凰,誰能想到還是隻不起眼的小家雀。
“錦瑟怕了?”駱馨很滿意衣櫃裏人的反應,把蕭寧的真麵目揭露在錦瑟麵前,她還不信人能繼續死心塌地。
有的大樹好乘涼,而有的大樹要人命。
錦瑟連連搖頭,就在駱馨和語晨不在的時間裏,早就看清了蕭寧,他打著花魁的旗號,竟是為了掩護霂霖。
錦瑟一世英名毀於自己的心慈手軟,隻感歎當時若是能狠心辦了霂霖,今日哪裏還有她的位置。
重點是,是蕭寧心中的份量。
錦瑟不奢求能獨一無二的愛情,可大富大貴也是唾手可得,也不至於在東宮淪落到看人眼色行事。
“駱馨,你幫我聯係西境王,我助你複仇蕭寧。”霂霖沒多想,對她發出聯盟的邀請。
左手直直地伸到駱馨麵前,令她瞬間後退了好幾步。
光是霂霖站在門外大喊大叫就足讓駱馨一個頭比三個大,怎地這會兒更上杆子結盟。
要是說男子獻殷勤,非奸即盜;那女子表諂媚,又該如何下定論?
駱馨有些慌了:這還是,太子喜歡的女人?這還是,太子寵愛的女人?這還是,太子一切出發點的女人?
一連三個問題,幾乎攪亂了她正常的思緒。
蕭寧愛霂霖不假,可霂霖不接受就算了,還反過來咬他一口是為什麼?
駱馨想到了暴斃身亡的將領,雖然沒有什麼印象,但聽聞此人遇害的前幾日,家中親眷就去外地玩了幾日,而且就再也沒回來過。
父女關係?
駱馨覺著可能性最大的便是這一層,霂霖還有個弟弟和母親,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關係,剛好和將領頗為吻合。
可事情怪就怪在,這將領死後的第二天,腦袋被懸在城門口不說,連當地的載籍都沒有此人的信息了。
像是被人有心地抹個幹淨,要這個人什麼痕跡都不留在世上。
所以,即使說霂霖是他的女兒,一沒有證據,二沒有邏輯,駱馨不由得擱置了這個想法。
“如何複仇?”
聯係西境王不難,難得是駱馨的動機。
除非是足夠鮮美的“肥肉”,不然就算找到了西境王,對方極有可能閉門謝客。
“如你所願。”
霂霖正好也很難真砍了他腦袋,索性把這一重任交付給了駱馨。
她可不覺著,一個甘心被拿捏玩弄的郡主,也能任由竹馬被殺死。
但駱馨出乎意料地告訴霂霖,“我所願,你殺了他。”
有什麼痛苦,比所愛之人親手了結性命更殘忍?
駱馨是想不到,霂霖亦如此。
“要他嚐嚐萬箭穿心?”霂霖也不是不想,就那武器確實是個大問題。
能不能有辦法,繞過國君,成功到手?
霂霖還需要仔細醞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