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柳嚴離任,去安慶府上任。換了位老成持重的知縣,守著現成的鹽務,這南郡縣的日子還算過得去。
但柳嚴赴京述職之前聽說,南郡縣近一年來的湖鹽產量大減,接近枯竭。這南郡縣以後的發展,再想依賴湖鹽肯定是行不通的。
所以武忌此去南郡赴任,這將麵臨的局麵並不樂觀,武忌必須給南郡縣找一條新的發展生存之路,才是正道。
船家告知武忌一行,一切都準備好了,馬上可以開船上路了。
那邊還難舍難分的三位美女各自收淚,淩雪衣與武菱準備登船。
等武忌一行登船與岸邊的武夫人揮手話別之時,遠遠的馬蹄聲響,一個清朗聲音傳來:“武總管,請您留步!……”
這馬奔馳得極快,說話間便己疾奔至岸邊三四丈處,一人自馬背上一個縱身躍至空中,腰身一折一轉,淩空便已飛掠至岸邊。
武忌放眼去看,那人居然是禦前侍衛處總管皇甫譽,手中正捧著個三尺左右長的盒子。
這船此時已經離岸,那皇甫譽雙手一抖,運力把那長形盒子奮力向武忌所乘的船上拋去。同時口中喊道:“武總管,皇上讓我送件防身的兵刃給您,同時讓我捎兩句話。”
皇甫譽說話間,那長方形盒子已拋到船頭前上方丈餘高處。眾人目光全被那盒子吸引,船上那幾名船工看見盒子被拋在空中,心中正暗暗擔心,一下要掉下河中要如何是好。
突覺得眼前一花,剛才還綽立於船頭的那位白衣女子,竟淩空飛起,直躍向空中盒子所在之處,右臂舒展,纖手一張,已把那盒托在手中。身形一轉,又自空中飛掠回來,雙足落在船頭,這船也隻是微微一晃,便複平穩。好俊的輕身功夫!
這時船已離岸五六丈遠,但那皇甫譽依舊把那語聲平穩送入眾人耳中:“武忌偷花小賊,好好用心給朕辦差,朕自會封賞提拔於你。辦好差早點給朕滾回來,老大在京城等你。”武忌心中暗道:“這皇甫總管好深厚的內力,那夜虧得沒給他追上,不然恐要誤了大事。”
武忌心中明白,這次自己離京赴任,久曆對自己頗為不舍。
從自己進宮伴讀開始,三年多的時間,二人的感情已並非單純的君臣之誼,更多是亦師亦友的兄弟之情。隻不過武忌心中清楚,皇帝便是皇帝,即便他心中真把自己當做兄弟,但自己卻不能逾越君臣之禮。等久曆年紀再長一些,他自會明白,這皇帝是不能有真正的朋友的,自古便是如此,孤家寡人是其一生的宿命。
望著岸上的武夫人、皇甫譽與府中眾人,在視線中慢慢變為一個個幾乎看不見的小黑點。大河之上,滔滔濁流奔騰而過,武忌心中忽然也莫名湧起一股離別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