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暮時分,酩酊大醉的四人才各自回家。
季疏影與謝韻同乘一輛馬車,兩個醉鬼毫無形象地依偎在一起,睡得昏昏沉沉,也就忘了提醒車夫低調進府。
馬車轟隆隆駛到王府門口,下人立刻出來攙著兩人進屋。
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溜到了窗戶下,探個腦袋去看映在窗紙上的人影。
“季疏影真是不要臉,狐狸精轉世,一直勾引兄長!”
之前有些擔心她,完全是看在王府的臉麵和怕被怪罪。
可是如今見季疏影這般,謝敏難免又咬牙切齒,憤憤地跺了跺腳,“不行,不能便宜了那女人,本公主得去告訴母妃。”
行至慶太妃寢宮後,謝敏皺起一張小臉,朝側臥在榻上的雍容華貴的婦人喊了聲:“母妃。”
慶太妃抬頭睨了她一眼,麵色和緩道:“敏兒,發生何事了,愁眉苦臉的?”
“母妃,剛剛府裏的動靜,您也聽見了吧?”
“韻兒公務繁忙,時常晚歸,本宮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是這樣的,母妃,您有所不知,馬車裏還有季疏影,喝得酩酊大醉,形象全無,真是丟臉死了!”
謝敏越想就越替她哥不值,忍不住咬了咬唇。
“是麼?”慶太妃微眯了下眸子,表情略有不滿。
“對啊,母妃,你說季疏影都和哥哥成親了,還一點自覺都沒有,天天和別的男人出去花天酒地,您都不知道,她這次是和蕭恒喝的酒。”
謝敏察覺到慶太妃的情緒,連忙繼續添油加醋。
“什麼,蕭恒?”
慶太妃重重拍了下床榻,滿臉震怒,“真是荒唐!一個有夫之婦成天早出晚歸,和別的男人鬼混,傳出去韻兒的臉麵何在?”
“母妃,您別氣,雖然季疏影確實過分,但您也要緊著身子才是。”謝敏連忙上前替她順了順氣。
慶太妃眸光一凜,沉聲道:“韻兒是本宮的孩子,本宮最了解他的心性,他從前對公務有多上心你也知道,現在卻也懈怠了,都是季家那個庶女帶壞了他。”
謝敏站在一旁點頭附和:“母妃,您說得對,最可氣的是季疏影現在還在蒙頭大睡呢,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她居然還睡得著!”
慶太妃勃然大怒,“敏兒,去,讓人把她關柴房反省反省,看她還敢不敢把攝政王府的規矩不放在眼裏!”
“敏兒明白了。”
謝敏溫順地應聲,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一行人行至謝韻屋前時,謝敏壓低聲音提醒:“一會兒你們進去直接把她給拖出來。”
“是。”
謝韻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離開直接上早朝。
季疏影迷迷糊糊中隻覺身上有些冷,於是下意識抱住了身邊的熱源,舒服地蹭了幾下枕頭。
還沒暖和多久,一股大力突然強行將她拉開,她剛想出聲,又發覺嘴被捂住了。
“起來了,什麼時辰了!”謝敏惡狠狠地警告她。
就算再困,憑空遭受了這些,季疏影也被嚇清醒了。
她手腳軟得使不上力氣,沒能掙脫下人的束縛,隻能憋屈地被拖到了門外。
謝敏這才鬆開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道:“王妃心還真是大,到現在看起來還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呢,正好,母妃讓你去柴房反省反省。”
季疏影重重呼出一口氣,據理力爭:“本王妃還真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還望公主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