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 昔時難覓(1 / 3)

作者有話要說:因今日需整理大綱,於是本打算請假一日……不過好像挺多朋友支持的?

汗顏,我還是下去努力努力,看今天能不能更新……

盼大家見諒,頓首><~深秋時分,萬物肅殺。

自飛雲峰受傷已經過去小半月了,葉白也早早重拾了劍開始練習。早先,他還是在自己的院子練劍,隻保持著三日來聞人君這裏討教一次的習慣,但隨著聞人君每次的犀利的指點,葉白來主院的間隔時間也就越來越短,而呆在主院的時間,則明顯越來越長。

一陣清風忽的拂過明鏡似的水麵,縷縷微瀾隨風而生。湖麵上,一樹的紅楓也隨之起舞,須臾便有數十片火似的葉子脫離了楓群,紛紛揚揚的飄旋而下。

倏然一聲劍鳴!

清朗的天地之間仿佛被什麼東西一劃而過,刹那之間,波瀾靜止,紅楓停駐。再繼而,那依稀靜止了的波瀾又緩緩向湖岸遊去,而那停駐的紅楓,也再次開始旅途。隻是此時,那一片片火焰形狀的紅楓,都緩緩分離了開來——卻是每一片落下的葉子,都被一劍分成了兩半!

站在湖岸邊,葉白的目光掠過那些落入了水麵,大小不一的紅楓殘片,繼而皺了眉心。

正在一旁涼亭中批閱事物的聞人君似有所覺,抬首掃了湖麵一眼,便淡淡道:“不錯。”

葉白眉心的皺褶平複了些。他收了劍,也不管順著額、頸上往下落的汗珠,隻道:“我總覺得進境不快,不過堪堪及得上從前。”

“以這個身體的根骨,並不差了。”聞人君擱了筆,溫言道,“尋常資質的,二三十年也不過你眼下的成就;而根骨再差的,隻怕三四十年也未必如此。”

葉白已經走入了涼亭。聞言,他隻平靜回道:“我自然不是尋常資質的。”

一句毫不謙遜的話在葉白平靜到沒有起伏的語調下,給人說不出的奇異之感——雖然,這確實是事實。

聞人君麵上有了些笑意。但不一會,這些笑意就淡了去,他道:“執著和堅定都是好事,但莫要太執著太堅定。”聞人君略略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道,“太執著太堅定,傷心,傷身。”

“執著?”葉白抬頭想了想,而後低了頭,麵上並無神色,“城主說的是劍?說不上什麼執著,不過是除此之外,再無其餘事物能叫我動心——或者喜,或者悲。”

聞人君眼中有了極短暫的怔然。須臾,他開口道:“從什麼時候?……這個樣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十六罷。”葉白淡淡道,“小時候的事記不大得了,可能落了水的緣故。當年被秦樓月釣起的時候,比較記得的就是名字和年紀,其他想不清楚,就懶得再想了。”

“是麼。”聞人君低低的應了一聲,他忽然覺得喉嚨有些幹啞,“秦樓月當年,沒有向你說明一些尋常事情麼?”

“城主是說被承認了歡喜,被欺瞞了傷心,被利用了忿恨這些東西?”葉白想了想,問。

“是。”聞人君點了頭。

葉白漫不經心的掃過手上的劍一眼,然後,是再簡單不過的六個字:“他說過,我知道。”

“但旁的東西,花什麼功夫?”葉白淡淡道,“擋在麵前的,毀了就是;不願意再見到的,也毀了就是。”

“——何必在意。”

四個字,直如玉石敲擊,一粒粒的清脆冰涼,叫人聞而生寒。

聞人君慢慢呼出了一口氣,卻無矯正指責之意。

葉白也不再說話,隻如一杆標槍般直直的立在涼亭之中,遠望清粼湖水。

忽的,葉白似有所覺,側頭望了一眼身後,便見墨大先生已經悄然來到了涼亭。

見葉白回頭,墨大先生也是驚訝,但隨即,他就衝葉白微微點頭,繼而走到聞人君身邊,低聲道:“城主,曲家飛雲城的負責人曲直過來了,說找城主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