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奪劍(3 / 3)

秦樓月剛剛覺得驚訝不對,另一邊的黑衣人便到了麵前,揮刺便向秦樓月脖頸刺去!

不急細想,秦樓月反手就是一掌。也是這時,他忽覺腰側一輕,登時便明白了過來,當即大怒,本隻有五成的掌力變作七成,更是揚聲就陰冷衝已經解決了小二的男子喝道:

“把人留下!”

不消秦樓月吩咐,看清形勢的男子早已上前,就要攔住掠向窗口的黑衣人。

一直靜靜看著的葉白忽的動了,起身就重重一拍桌子。當即,桌上僅剩下的一個茶杯便呼嘯著飛了出去,狠狠撞在已經到了窗口的黑衣人身上!

跟著秦樓月的男子並沒有因突然衝出來的茶杯停住,但那被茶杯砸重的黑衣人,卻一下子加快了前掠的速度,飛出敞開的欄杆便一頭紮進底下熙攘的人群,隻三兩息便不見了身影。

見此情形,男子臉色都變了,轉頭便狠狠盯著葉白,拳頭更是捏出了青筋,卻到底沒有動手。

葉白隻神色平靜的重新坐下。

另一邊,生生受了秦樓月一掌的黑衣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臨到牆邊,驀地一翻身,轉倏忽掠出了窗戶!

秦樓月神色微冷,卻慢慢的垂下了手,並無追擊打算。

再繼而,他抬眼看了看周圍。

周圍一片狼藉。油膩混著鮮血糊了一地,碎了的木塊瓷器更是零零落落……隻有一個人端坐著,神色一如之前平靜,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

男子走到了秦樓月身邊:“爺……”

秦樓月擺了擺手。接著,當他再看向葉白時,他麵上又浮現了淡淡的笑意:“少城主,方才被奪走的那柄劍是葉白昔日的佩劍。葉白是個戀舊的人,所以到底隻用過那一柄……”

秦樓月停了一停,而後,他走上前,拿起一旁掛著的大氅,披到了身上,淡淡道:“少城主若是想要那柄劍,之前說一聲,秦某定然不會吝惜的……”

秦樓月深深的看了葉白一樣,繼而轉身,隻留下最後一句話:

“——終究隻是一個念想罷了。”

隨手給底下戰戰兢兢的酒樓掌櫃付了賠償損失的銀子,秦樓月和男子一起走出了酒樓。

秋日的夜晚本就有些涼,山上自然就更不消說了。

秦樓月再攏了攏身上大氅。

“大人,”跟著秦樓月的男子壓低聲音開口,“飛雲城未免欺人太甚!”

秦樓月卻微笑起來,語氣裏也有著一股愉悅的味道:“什麼欺人太甚?”

“大人?”男子頓時有些疑惑。

“你道聞人尋太不識抬舉了,是罷?”秦樓月說,“可是五百年的血參,他拿了;那奪劍的黑衣人,他動手放了——這一畝三分地上的事情,就算聞人尋不說,聞人君又怎麼會不知道?而一旦聞人君知道,但凡他還有幾分能力理智,就絕不會再拒絕我半個月前的提議……”

秦樓月淡笑起來:“這是光明正大的交易,而聞人君,已經收下不能退的定金了。”

黑衣人啞口無言,直到秦樓月回了包下的小院房間後,方道:“宮主,這樣的交易,若是飛雲城在我們危難之時不盡心……”

“等飛雲城真危難了,天下宮莫非會盡心盡力?”秦樓月揀了椅子坐下,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莫要把別人當成傻子了——這次的交易本身就不錯,聞人君不答應,多半是因為有些旁的緣故的。而一旦旁的原因消弭了,聞人君自然沒有理由再拒絕,至於什麼危難扶持……”

秦樓月麵上有了微笑,是帶著些嘲諷的笑容:“至於什麼危難扶持,那都是假的。大家都是有家有業的,誰不要為自己的家業負責?——我做的這些,都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而錦上添花還不能亂添,不然,”

秦樓月望向了窗外:

“不然,就成了烈火烹油了。”

跟著秦樓月身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男子看著秦樓月的動作,便明白他是要休息了,當即微一躬身,便悄然離去。

門無聲無息的合上了。

秦樓月兀自看著黑沉沉的窗外,垂在一旁的手卻輕輕朝腰側撫了一下。

然而腰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