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指著正在匆匆安置的火炮道:“無他,唯發現火炮耳。
此物果真是戰爭利器,被稱之為戰場之神毫不為過,它的出現直接將複雜多變的戰爭變得極度簡單,從今往後,實力將是唯一考驗一個國家國防戰力的標準。
如果我大宋的城寨之上都架滿了火炮,即便是雲崢也沒有能力長途千裏奔襲最後一鼓而下東京城!”
王安石哈哈大笑起來,最後竟然掩著肚子笑的更加不堪,慢慢地倒在地上斷氣一般的抽搐,笑的淚流滿麵。
文彥博怒道:“老夫的話真的如此可笑嗎?”
王安石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幹脆坐在地上指著文彥博道:“寬夫在兩台任職多年,難道就沒有讀過雲崢在嘉佑三年上的《國防疏》嗎?
那封奏疏裏麵就係統完整的講述了火炮以及火藥武器一旦大規模的使用之後,國家將再無邊鎮,朝中也再無武人作亂的可能。
因為依靠一杆馬槊,一柄鐵刀,三寸悍勇之氣就能翻天覆地的冷兵器時代結束了,從今往後,隻要我們士大夫不過份的苛待百姓,那麼這個皇朝就能永遠的存在下去。
在這個時代,要提防的是掌握大權的文臣,而不是武將,因為文臣能夠接觸到皇朝的任何一個層麵,而武將不能。
如果皇朝控製了武器作坊,武將即便是能夠得逞一時,一旦彈盡糧絕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你還在這裏考慮著如何限製武將的權力,殊不知人家雲崢早就給我們挖好了一個巨大的坑等著我們跳。
武將禍國的時代結束了,那麼,皇權之下下一個應該被削弱的權力集團是誰?還不是士大夫階層。
太祖說與士大夫共天下,這不過是一句話而已,目的就是用文臣來鉗製武將,如今武將已經用不著鉗製了,我們士大夫擁有與皇帝共天下的地位還能保住嗎?”
文彥博怵然一驚道:“老夫真的不曾見過那道《國防疏》,介甫兄應該知曉,老夫對雲崢的所作所為非常的關注,如何會疏忽到連這樣重要的一道奏疏都視而不見?
介甫兄從何得知這道奏疏的內容的?”
王安石愣了一下道:“老夫是在雲崢書房裏看到的,當時老夫與雲崢正在商討《青苗法》的利弊,雲崢拿出這道奏疏給我看過。”
文彥博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道:“這道奏疏定然是被先帝扣下來了,嘉佑三年,雲崢官至樞密院副使,兵部尚書,他的奏折根本就無需經過兩台和中樞,會直接呈遞在陛下的桌案上。
你讓老夫好好的想想……”
王安石冷笑一聲道:“還想什麼?陛下早就開始著手剝奪我們的權力了,如果不是因為陛下忽然病倒,天知道目前會是一個怎樣的局麵。
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陛下已經開始把司法權從我等文臣手中開始剝離了嗎?
以前的時候提刑司中的提刑官不過是我等州府治下的幕僚,現在倒好,提刑官開始主掌刑獄,就連詔獄也由直秘閣直接提點。
你們這幾年過得順風順水,老夫卻過得苦不堪言,騎馬進大內鞭打宦官一事讓老夫吃盡了提刑官的苦頭,老夫堂堂參知政事,一個六品提刑官竟然能夠直趨老夫中堂,喝問老夫可知大宋典律。
哈哈哈,當時老夫還以為朝中兗兗諸公已經忘記或者拋棄了我王安石,原來你們都不知曉,哈哈哈嗎,真是笑死老夫了。”
“六品提刑官竟然敢直趨你的中堂?為何從未聽你談及?”
“你會把受辱之事傳揚的舉世皆知嗎?”
“龐相可曾知曉?韓琦可曾知曉?”
王安石詭異的瞅瞅文彥博帶著滿臉的惡意笑道:“你說呢?”
“是了,萬事都瞞不過中樞的,龐相是知道的,韓大嘴未必知曉,龐相為何要把朝中的這種變化隱瞞起來?”
“你文寬夫這些年的高官是怎麼做的?龐相今年七十有五,上有輔佐先帝匡扶天下之功,下有扶住新帝登上皇位的從龍之功,收複燕雲之功對他來說都算不得什麼。
在不久的將來,我大宋將會出現一位福祿壽喜無所不包的十全老人,在這樣的情形下,你指望他帶著百官去和皇權爭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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