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3(3 / 3)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他對這些人類的藥物是免疫的,隻有像那次在人魚島上那些納粹使用電網才能真正將他製服!所以他那時是假裝被我麻醉的,使得我大意的接近他,才被他……這條老奸巨猾的魚!(不,我真不該在這個時候想這個!)

接著,我被幾個日本士兵從漁網裏拖拽了出來,也許是他們覺得我並不需要浪費一劑麻醉針,我隻是被一柄刺刀頂住了身體。被單獨這樣拖起來讓我突然感覺到無地自容,因為我全身上下什麼也沒穿,身體上甚至還殘留著與阿伽雷斯“激烈運動”後殘留下的痕跡,引來了一些士兵或鄙夷或驚異或曖昧的眼神。也許我該慶幸自己不是個女人,不然下場不知要比我現在淒慘多少倍。

“你的國籍是什麼?”

我聽見左側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隨之幾串腳步聲踱到麵前來。我循聲望去,竟看見為首發問的男人正是真一,他的後麵跟著其他幾個實驗人員模樣的人與他的兒子,雪村。雪村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有幾分驚異,我肯定他認出了我就是那條被他們抓住的銀色尾巴的人魚,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未動聲色。而真一和其他幾個人似乎並沒有認出我,我想那也許是他們並沒有像雪村那樣與我對視過,而我的劉海又遮掉了半張臉的緣故。

“你的國籍是什麼?你聽不懂英語嗎,白種人?”真一走近我的跟前,沉著臉色重複了一遍。我的下巴被槍杆架起來,迫使我抬頭直視著他。

“德國人。”

思維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後,我肯定的回答道。日本人大概不會輕易傷害他們的盟國人,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是個俄國人,不,這個時候應該被稱作蘇聯人才對,那樣的話,他們很大可能會把我誤當做打探情報的蘇聯特種兵,誰知道會采取什麼駭人聽聞的審問方式。想到記錄檔案中二戰間法西斯審問敵方間諜那些刑罰,我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俄羅斯與德國的某些發音方式有相似之處,假如這裏沒有德國人……

“他是跟你一起來做戰地報道的嗎,記者先生?”

真一忽然問道,他回過頭去,望向他的背後,雪村與幾個實驗人員讓了讓,我的目光立即落在了那後麵一個我不曾注意的人影身上,渾身發毛——那竟然是萊茵。

我霎時間呆立在那兒,因為我未曾料到在另一個時空竟然也會遇到我的噩夢。他戴著一個帽子,臉上和脖子上有明顯的割傷,麵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一邊胳膊裹在厚厚的繃帶裏,顯然是遭到蜘蛛人魚的襲擊留下的,我怎麼也料不到萊茵的生命力竟然就像陰溝裏的毒蟲那樣頑強。帽簷下他的那雙藍眼睛像是直直射出一道光來,仿佛剛從墳墓裏複活的僵屍看見了鮮血:“是的,病葉博士。”

我的心髒霎時跌倒了穀底,我簡直不知道落在萊茵手裏和落在日本人手裏哪一個結果更糟糕。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真一冷笑起來:“是嗎,我怎麼看他長的這麼像我的那位蘇聯故友,列夫捷特博士呢?把這位‘記者先生’給我抓起來,丟到集中營去!”

“是!”

他剛說完,萊茵的臉色就變了,與此同時幾個日本士兵立刻上前將他押得嚴嚴實實,他高呼道:“等等,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震驚的望著這一切,卻不是為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而是真一口中念出的那個名字——列夫捷特,那是我爺爺的名字。

“你是列夫捷特的什麼人?弟弟,哥哥?”真一用手中的檔案袋掀起我的下巴,眼鏡的玻璃上泛著精光,“你和他長的太像了,尤其是這雙眼睛,亮得就像黑珍珠一樣,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父親……”雪村按住他的肩膀,欲言又止,可他看了看我,又神色疑惑的閉了嘴。他似乎對我滿懷疑問,並且也許是這裏所有人中,唯一一個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存有猶豫,心底還尚存人性和善念的人。於是我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他微微怔了一怔,很快垂下眼瞼避開了我的視線。

“給他穿上衣服,雪村,你將他先送到戰俘集中營去,晚上再帶他來我這裏。”

“是,博士。”雪村應道,他走到我的身邊來,取了一件白大褂為我披上,領著押著我的士兵走出去,他與我幾乎同時回頭望了一眼實驗室,我在看阿伽雷斯,而我知道雪村一定是在掛念著阿修羅,我們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他有些靦腆的抿了一下嘴唇,心神不寧的模樣。

這一刻,我忽然無比確信,雪村會成為這個即將發展成死局的棋局中一個最大的突破口。

TBC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會有些重口,高能預警

除了小薩和魚大壯秘密作戰以外還會有雪村與阿修羅的互動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