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涼很難想象,把段卿然握著手術刀解剖屍體的畫麵換成握著菜刀炒菜煲湯的!真恐怖!紀涼抖了抖身子,還是覺得握著手術刀的段卿然比較有美感。
“愛情呐愛情……”紀涼搖了搖頭,故作文藝地發出了感歎:“問世間情為何物……”
話一出,周遭所有人如被雷劈一樣,不約而同地看向窗外的天空,大晴天的沒有霹靂啊,那自家的紀警官是在哪裏被劈了,這把腦袋都劈出問題來,開始感歎情情愛愛的玩意兒。
沉吟片刻,紀涼給出了結論:“佛曰……廢物!”早在八百年前,就被她扔掉的廢物:“你們怎麼了?”幹嘛都那樣盯著她看!
“沒!”
眾人口吻一致,動作一直地收回視線,心道:這才是正常的現象。
“頭兒——來活了!”李澤從外麵走了回來,銬著一個神情頹散的中年男人。男人看起來挺落魄的,穿著件棕色的老式夾克衫,胡子拉碴,頭發灰白,麵色幹黃,被帶進來的時候嘴不停地動著,仔細聽了下,他不斷地碎碎念著:“對不起……對不起……”
“怎麼回事?”紀涼問李澤。
“這家夥不知道發什麼瘋,把汽車當碰碰車開,直接在馬路上撞了起來。”李澤把人帶到審訊室,嘟噥著:“虧得他眼光好,挑了輛最貴的撞!”想到那輛被撞凹了一個洞的名跑車,李澤就覺得一陣肉疼……不過那跑車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救命——救命——”那男人突然站起來,滿眼驚恐地看著紀涼:“他來報仇了……”
“他是誰?”紀涼聞到他身上有個奇怪的味,這種味道是……
“鬼……是鬼!”男人恐慌極了:“你……你是……沒錯,是你,是你!”男人緊緊地盯著紀涼:“我在報紙上看過你……看過你……”男人情緒極為不穩,紀涼讓人給他倒了杯水。哆哆嗦嗦地喝完水後,男人的情緒總算是有所緩和。
“我……我叫周輝,是……是焚屍爐的師傅。”周輝雙手緊張地放在膝蓋上:“我……我遇到鬼了……我……”
“慢慢說!”紀涼示意他別緊張。
周輝摸了摸脖子,吞了吞口水:“是這樣的……差不多個把月前的一個晚上,輪到我跟我哥們值班,那晚上又刮風又下雨的,有幾個人突然來到廠裏,扔給我一個麻袋,讓我把裏麵的東西燒了就給我一筆錢……這有什麼東西需要送到火葬場來燒的啊?”周輝抓著自己的衣角:“肯定是死人了……我……我們鬼迷心竅地就答應了!我便把那人從麻袋裏拿出來,我有確認過了那人確實已經死了,都沒心跳也沒呼吸了……我們像平常燒屍體那樣,把他放到了爐子裏,然後按下開關……然後……”說到這裏,周輝又緊張了起來:“然後我們就聽到爐子裏麵傳來了一聲慘叫……”想到那個怨毒淒厲的叫聲,周輝整個人抖得像隨時都會散架一樣:“然後沒出多久……我那哥們就失蹤了……最近我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就在剛剛我下班回家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他……他要開車撞我……”
紀涼跟李澤對看了一眼,懷疑這周輝是不是精神方麵有問題了。畢竟從事那方麵的工作,長久下來精神壓力肯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