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顧雨淑刻意發出了心疼的叫聲,用一臉同情的目光看著床上的人,眼眸裏還攜帶著淡淡的嘲諷之意。

“大家都說你不小心被關在天台一個晚上而已,怎麼……怎麼臉被包紮著,手腳也被纏著?”

“難道不是因為一個小感冒才住院的嗎?”

鄭雅瑤的心中波濤洶湧的情緒躥升而來,以飛快的速度將她給淹沒,讓她那份歇斯底裏的情緒迅速炸開。

但即便如此,她卻還能強行撐住自己的暴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用最冰冷最嘲諷的聲音道:“大概是因為害怕吧!”

“如果楚氏集團傳出去了一個刻意虐待合作方員工,惡性報複員工的名頭,那大概走到了哪裏,都會被貶鄙被排斥吧!”

“所以……他們在隱瞞事實真相。”

經曆了這次的事件,被獨自一人丟在醫院裏熬過了三兩天之後,鄭雅瑤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身邊都是些什麼人,自己又有多孤立無援,也深深切切的意識到了她對顧雨淑來說,無非就是個棋子,是個幫忙膈應楚安瀾的好幫手,跟她玩的朋友親密戲和浴血奮戰的好友情懷……都隻是表麵功夫而已。

鄭雅瑤深深刻刻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兒,也接受了事實:沒爹沒媽,沒有愛人沒有朋友,如今的她,隻是個徹頭徹尾的孤兒而已。

因此,顧雨淑今日來她麵前上演兔死狐悲的戲碼時,她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任何一點傷心之色,還開始站在她自己的立場,來企圖利用顧雨淑。

兩人麵對麵交流著,各自心中都有算計。

顧雨淑還是發出了冗長的歎息聲,“真是苦了你了,先把身子給養好,等你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再來公司吧!”

在鄭雅瑤還沒有把她跟楚安瀾的公司搞垮之前,她可不允許鄭雅瑤就這麼離開公司,她的錢也不是白花的。

鄭雅瑤微微垂眉,“好。”誰也沒有捕捉到她垂下眼簾時,從雙眸裏炸出來的歇斯底裏的算計神色。

顧雨淑也不知道,某些人表麵上在忍著痛心疾首跟她交流,暗地裏卻已經緊攥住了拳頭,妄想要利用她楚安瀾。

兩人各懷鬼胎。

顧雨淑把鄭雅瑤的情緒給摸了個清楚之後,寥寥草草地就離開了,說是手上還有工作沒有忙完,根本就沒有空閑時間再閑聊。

鄭雅瑤也沒有攔著對方。

人一走,她就開始算計,織網布局,心中計劃了大半天之後,樊宇成了切入點。

自從她進入顧雨淑的雨露公司之後,她就沒有再妄圖聯係過樊宇,在那之前,她跟樊宇也鬧了矛盾,已然過去了一個多月。

鄭雅瑤拿著手機,細細算了一下她跟樊宇上次在床上糾纏的日期之後,選擇了給對方打電話。

對方響鈴兩聲就接了,一聲“喂”之中,帶著不少蘊集的怨氣與不耐煩,惹的鄭雅瑤眉眼冷厲了好幾分。

“最近在幹嘛呢?我都這麼久沒找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一下我嗎?”她問。

樊宇:“……”還真沒有。

近來樊宇一直處在人身穀底難以自拔,自從樊簡接手了公司那一天起,他每天能拿到手上的錢,可從來沒有超過五百,一個月從來不超過一萬元,不但如此,他還得做公司裏最苦最累的活,就算被人來回使喚,都不許有怨言。

樊父一直都盯著他不放。

樊宇被折磨的簡直慘不忍睹,白天累成狗,晚上想楚安瀾想成狗,鄭雅瑤從來就沒能在他心底占一席之地。

“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裏?”

樊宇的本意是想著跟她隨便嘮嗑兩句日常,然後以分手告終的,可是對方沒有接話,還對他說:“樊宇哥哥,如果我懷上了你的孩子,咱們該怎麼辦?”

這一則消息,把樊宇給嚇住了!

懷孕了?!

難道說……鄭雅瑤懷上了他的孩子?!

“……”樊宇內心仿佛有十萬隻草泥馬瞬間奔騰而過,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麵對這靈魂的質問,樊宇被噎住了。

他還真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你……確定?!”好半天過去,他才給出這麼一句疑問句。

鄭雅瑤聽了,眼眸立馬就冷了下來,把腦子裏那剛精心密布的算計都給推翻,繼而哽咽道:“也沒有什麼,我最近去上班了,業務上跟楚氏集團有來往,你也知道的,楚家人可對我沒有幾分友好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