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弈做了個請的手勢,落落大方:“去吧。”
文北言輕輕一跳上了程遠逸的靈劍。
從程遠逸的禦劍飛行速度來看,他的修為已然相當了得。文北言尋思,從他以平輩稱呼王豫寬來看,多半也結嬰了。
所以如果他要強迫我幹點什麼,我無法拒絕,大師兄又不在身邊,我能跟他對峙多久?
他暗自揣度,有些入神了,程遠逸喊他好幾聲都沒聽見。
“阿言!”程遠逸拽著他的胳膊,拿手在他眼前晃,“我說,我這劍的名字叫征途。”
“哦,”文北言無動於衷,“為什麼不叫星辰大海?”
程遠逸嫌棄的說:“那也太中二了。”
你還知道自己中二啊。
程遠逸帶著他,一路向西,文北言眼見周圍的景致越來越熟悉,警惕也不斷提高了。
這明明白白是衝著西荒大陰山冷月峰去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冷月峰上有他布下的結界,縱然他隕落了,也不會消失。程遠逸一個小小的陽神真人,還無法突破。
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文北言的警惕心在程遠逸在冷月峰腳下落下時到達了頂峰。
他指著被陽光染成金色的白雪覆蓋的冷月峰,問:“阿言,你知道那是哪裏嗎?”
勞資當然知道,勞資在上麵住了兩千年!
文北言木著一張臉:“不知道。”
程遠逸說:“那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兩千年前西荒的魔頭,幽荒聖君的老巢,大陰山冷月峰。”
抖個屁的包袱啊!勞資就站你麵前,你都不認識!別裝逼了。
文北言:“So,what?”
他擺明了是潑冷水,但程遠逸並不為所動。他望著冷月峰,不知不覺神色中染上了一層憧憬:“幽荒聖君已經隕落了兩千年,但他設在他老巢的結界,還沒有消失。這是何等澎湃恒久的力量!”
真是好漢不提當年勇、粉絲比正主更長情。
文北言:“還不是隕落了……”
程遠逸說:“他是在合道渡劫中隕落的,如果他挨過去,合道成功,那便有萬年壽元,直到今日,大荒還將籠罩在他的淫威之下。”
文北言靜靜的看著他:勞資壓迫過麼?勞資剝削過麼?勞資正當防衛反殺而已,先撩者賤你懂不懂?第二次逐月之戰之後勞資就沒下過山,你用這個詞你好意思嗎?
程遠逸已經陷入到自己的情懷中了,他說:“雖然他是道修聯盟幾千年來最強大的敵人,但是不可否定,也是最偉大的敵人……”
“所以你想學他?”文北言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抒情。
程遠逸一愣:“不是,我隻是敬佩他的修為,羨慕他的功業。”
“那不就還是想學他?”
程遠逸一伸手,將靈劍征途納入掌中。
“我一直有個理想,與平生勁敵或是摯友,暢快淋漓的決戰冷月峰之巔。”
程遠逸隨意轉動手腕,一道凜冽的劍氣迎麵劈來。文北言發現,程遠逸已然在這一揮劍之中,展開了真人界域。
“文北言,請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