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言強撐著講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氣若遊絲。
程遠逸完全被嚇傻了,抱著他大吼幾聲“阿言!阿言!”看他沒反應,更是慌得手足無措。
他從乾坤袋裏找出補益靈力的丹藥,也不管是貴的便宜的,一股腦兒往文北言嘴裏倒。倒完又與他靈脈相接,毫不吝惜的注入靈力催化藥物,助他靈力運轉調整脈息。
文北言表麵看起來像是精疲力盡靈力枯竭,其實他還留有餘力,連法相也沒有露,和爭奪端午正陽時的狀況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他也是絕對不可能對程遠逸透底的。
程遠逸努力了大半個鍾頭,文北言才悠悠轉醒。
一見他睜開眼睛,程遠逸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才一言難盡的說:“你嚇唬我幹什麼,你不知道我嬌生慣養,不經嚇的嗎?”
文北言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我還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原來果然還是個溫室裏的少爺。”
程遠逸把人抓得緊緊的,輸送靈力不停,嘴裏也停不下來。
“我確實沒見過世麵,你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幹倒王豫寬那個草包肯定是沒問題的。我向你道歉,我不信你,是我錯了。”
文北言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又把眼睛閉上了。
他的目的基本上實現了。
他是怎麼逼退王豫寬的,隻有他和王豫寬兩個人知道。無論王豫寬出於什麼目的,把這件事告訴了程遠逸,這件事都不再是秘密了。這樣一來,他遲早要解釋他是怎麼辦到的。因此,借這個機會,先讓程遠逸相信,以後再程遠逸為他背書,事情就簡單多了。
他用的辦法也很簡單粗暴,像程遠逸這樣的人,出生在太平盛世,從小在父輩的羽翼下長大,別人畏懼他的威懾,就算真的有人和他爹拚過命,也沒機會拚到他麵前。因此,他必須要豁出去一次,讓程遠逸看一看什麼叫拚命。
這種打法,也適合在程遠逸心中對他的認識。程遠逸研究過他的背景,對他有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覺得他就是個為了求得一席之地、同時為了報答恩情,能豁得出去的人。他現在的表現,可以說是迎合了程遠逸的觀念。程遠逸在碰了這麼多次壁之後終於有了“我摸對脈”的成就感,這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經曆,會讓他格外篤信。
果然,看到他閉上眼睛,程遠逸又慌了。
“阿言,阿言!你別嚇唬我啊,你應該沒事了吧?你……”
“閉嘴!”
文北言雖然有氣無力,但語氣還是很強烈。程遠逸被他一吼,就乖乖的閉了嘴。
他指尖浮起金光,在文北言臉上的傷口上輕輕撫過,傷口就愈合了。
程遠逸這才高興起來。
“這麼漂亮的臉,要是傷了,留疤了,你們公司的人會恨死我的。”
“滾!”
“你別總是罵我啊。我說實話啊,阿言,過剛易折,你做人太勇了,有時候也要稍微轉圜一點。你看,你的襯衣都這樣了,我怎麼把你送回去呢?”
“襯衣你都不賠嗎?”
“賠!我肯定賠!不止一件,賠一打都沒問題。但是你看啊,你哥看到你跟我出來一趟,結果回去換衣服了,他會怎麼想,你想過嗎?”
“我哥跟你才不一樣。”
“我知道,你們倆情同手足,我這不是盡量幫你避雷嗎,你怎麼不知道好賴呢?行行行,我看看你這什麼牌子的,我讓人買了送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