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窮匕見。
程遠逸過來北市那麼多天,拿文北言當COVER,看起來是在聲色犬馬吃喝玩樂,其實人家每天都忙得很哪。
卓斯弈嘖嘖稱讚:“他要找人,要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還要聯絡、布置、安排,還要抽空過來糾纏你,程大公子這段時間真的是辛苦了。不過,他在人五方觀的地盤要清算王豫寬,能辦到麼?”
場中已然物議沸騰,以程澤善為首,北方道修協會的一群人咄咄逼人,其他的小門小派明哲保身,而以顏祈聖為首的南方道修聯盟不發一語,隔岸觀火。明明是六百年的大慶,五方觀一群人卻仿佛是被逼到了死角的耗子一般,強敵環伺,退無可退。
一片紛亂的議論聲中,程遠逸的聲音攜著元神真人的威壓,再次壓倒眾人而出。他說:“我們陽城青苗觀也有俗世的生意,從來也不幹涉大家入世求取名利,但道修聯盟自兩千前成立起,法度就明文規定,不可為求一己私利為害蒼生。現在五方觀自王豫寬以下,在北市橫行無忌,有錢能使鬼推磨,謀財害命也不惜。尤其對於不肯投靠的,先下手暗害,再假惺惺的出來收拾局麵,今日苦主就在現場,文道友,是否可以來為我們說明?“
真是有風駛到盡。
文北言無奈的看了卓斯弈一眼,卓斯弈抱歉的回望。
卓斯弈:“真麻煩,早知道就該聽你的,不要來了。”
文北言在他手上輕拍兩下讓他別擔心:“沒關係,交給我。”
他起身對場上諸人先行了個禮,說:“確有此事,但又不完全是小程真人所說的那樣。事情的起因是有人求助於王道長的親傳弟子趙清明,通過不正當的手段進入豐元擔任管理崗位,又在豐元大廈內布下了氣占八方陣,企圖攪亂豐元的氣運。被識破之後,在下廢了趙清明的修為,也向王道長交代清楚了前因後果。王道長並未包庇弟子,將其逐出師門,事後還率領弟子親自上門堪輿壁壘。這件事情,兄長也知情。至於趙清明的行為是否出於本意,就不得而知了。”
趙清明是金丹宗師,而文北言輕輕鬆鬆就廢了他的修為,近日又和程遠逸稱兄道弟平輩相交,他雖然是個生麵孔,但修真界修為為先,師尊還是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道君,說出來的話分量就重了許多。
他說不清楚內情,但程家父子沒打算輕鬆的放過。一直不開口看著他人表演的程澤善此時說話了:“即便是趙清明的私人行為,王道長作為師尊,就毫無幹係麼?五方觀好好的洞天福地,數百年的基業,因為王豫寬你行為不端,搞得風氣不正,追名逐利不惜害人性命亂人氣運,你的行為和邪魔外道又有什麼區別?”
他一開口,北方道修協會的人呼啦啦的圍了上來。王豫寬在眾人包圍之中厲聲嗬斥:“你們要幹什麼?”
秦未朗聲道:“請王豫寬引咎退位,勿要繼續玷汙五方觀數百年的清譽!”說完,他淩厲的目光又射向零零散散坐著的閑人們:“今日北方道修協會整肅風氣、清理敗類,不相幹的道友可以先行離開了,以免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