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儀頓時露出了難以描述的姨母笑,十分樂意地點頭道:“好啊,我們去逍遙處。”
“嘿嘿嘿……”王璞心領神會地笑得一臉猥瑣。
七殺嫌棄地皺了皺眉。
三爺本來就心術不正,如今再結識了這麼一個心術不正的王璞,這簡直是癩蛤蟆配青蛙——醜八怪都湊一塊作怪了。
王璞又看了眼裴儀身後的七殺,壓低聲音邪笑道:“三郎,咱們既然是去快活,你帶著這個麵首不太好吧?”
他之前被七殺揍過,對於這個好看的麵首心裏特別犯怵。如果他這位裴好友能夠不帶著七殺,那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七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瞬間更冷了。
裴儀瞬間感到後頸一涼,連忙幹笑著解釋道:“王兄誤會了!這位是我的貼身侍衛,不是麵首!”
王璞才不信咧,打趣道:“你家侍衛都長這麼好看?”不是他說啊,那小倌館的頭牌都未必有這七殺好看。
“那可不?”裴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笑道,“我府上那就沒有一個不好看的人兒。”
王璞被逗得嘿嘿直笑,也不再說什麼支開七殺的話。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出發了。
如今天色已晚,大周夜裏有宵禁,暮鼓聲傳來,很多人都回家了,街上都沒什麼行人。
偶爾有人影,那都是在巡夜的不良人。
“王公子。”這群不良人的領頭人恭恭敬敬地對著王璞行禮。
王璞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他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指著裴儀道:“這位是我的兄弟,城西林水巷裴府的老爺。”
“裴公子。”不良人首領又對著裴儀恭敬行禮。
裴儀也頷首回禮。
等不良人走遠了,她輕笑道:“兄弟,謝了啊。”
按大周規矩,宵禁之後老百姓是不能在街上行走的,否則會被巡夜的不良人抓進大牢。
王家乃是臨河縣的地頭蛇,自然有夜間行走的特權,可裴儀就沒這等權力了。
如今,王璞特意在那位不良人首領麵前介紹了她,下次就算她夜間在街上晃悠,不良人也不會抓她了。
“客氣啥。”王璞大大咧咧地笑道,“在這臨河縣裏啊,我罩著你。”
七殺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冷得快要掉冰渣子。
裴儀莫名就覺得有點冷,可如今六月底的天氣,也不該這麼冷啊。
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路,周圍突然熱鬧起來。
姑娘們的吆喝聲,男人們的淫笑聲,混在一起清晰又模糊。
裴儀歎為觀止:“這也……太壯觀了吧。”
她從未想過大周的花街柳巷占了整整兩個街坊,那繁華之盛就像是現代股票交易所。
王璞樂嗬嗬地笑著,背著雙手走在寬闊的大街上,那模樣就像是在巡視自家產業一樣。
此時街上行人多,鬧哄哄的,說話不容易聽得清。
王璞微微低頭湊到裴儀耳旁道:“我雖是對小倌不感興趣吧,可三郎你喜歡。今個兒我就帶你去見識一下咱們臨河縣最好的小倌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