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儀突然就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都不好了。
“宿主淡定。”係統優哉遊哉地安撫道,“你想想啊,楚臨澤大佬如今還在給你當貼身侍衛呢,這種給你當牛做馬的經曆能比那荀歡大佬好到哪兒去?”
裴儀:“……”
我可謝謝你咧!
本小仙女絲毫沒有被你安慰,反而還更心慌了好嗎?
裴儀忽而感覺背脊發涼,下意識就回頭看了一眼一直守在自己身後的七殺,然後露出了一個極為僵硬的笑容。
七殺頓時莫名其妙。
三爺為什麼突然回頭對他笑啊?
這是在給他什麼暗示嗎?
可他不懂啊……
七殺百思不得其解,正打算開口詢問,他家三爺卻又扭回頭去了。
難不成……三爺隻是單純地想回頭看看他?
想到這種可能,七殺莫名覺得心頭有些發燙,心跳也不由得快了起來。
“拍賣現在開始。”小廝嬌媚地笑道,“十兩銀子起價,每次至少加價一兩,價高者得。”
裴儀嘖嘖搖頭。
果然是有錢人的遊戲啊。
動輒以一兩銀子為單位。
以如今的消費水平,一兩銀子不說頂貧苦人家一年花銷,半年也頂得住。
紈絝子弟們揮揮手,一夜之間便把貧苦人家好幾年的銀兩給花出去了。
聲色場所果然是銷金窟,古人誠不欺我啊。
“十一兩!”
現場很快有人開始出價了。
“十二兩!”
很快又有另一人出價。
大家都是一兩銀子,一兩銀子的疊加,看得出喊價都很謹慎。
老鴇嫵媚地瞄了裴儀一眼,巧笑道:“三爺若是看上了天水鶯歌,此時可就是最好的出手時機啊。若是過了今晚,天水鶯歌就不再是童子身了。”
裴儀瞠目結舌,臉紅都來不及。
她以為似老鴇這號人物說話會含蓄點的,誰曾想說話竟然也是如此露骨。
王璞看出了她的心思,哂笑道:“三郎,你也不想想如今你在什麼場所。大家誰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兒了,還裝什麼酸腐君子那一套呢?”
裴儀不禁覺得好笑,又有一瞬的釋然,自嘲地笑道:“倒是我自己作繭自縛放不開了。”
王璞嘿嘿笑了,偏頭湊到她旁邊道:“出來玩兒就是要盡興放鬆。你別把在書院那副做派擺出來,不然多累啊。”
裴儀點頭稱是:“於玩這一道,還是王兄你是行家。我得需要你多多提點啊。”
這話王璞十分受用。
他笑著道:“既然兄弟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鬥膽托大給你說說。這天水鶯歌模樣極為好看,若不是老板說他是男兒郎,我都以為他是女子了。”
“你說似這等比女子都還好看的尤物,你不趁機趕緊把他的初擁拍下來,還在猶豫什麼呢?”
裴儀尷尬地笑了笑。
王璞嗤笑道:“若是三郎你覺得難為情,那大可不必。都到這種地方來玩兒了,你難道還要端著君子這一套?”
“若是三郎你擔心價錢,那更不必。我已經說了,今晚的一應花銷我都包全了。隻要你想拍下天水鶯歌的初擁,不管出多少價錢,兄弟我都給你包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