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枝出去後,薑晚池交代落梅:“去打聽一下田嬤嬤的消息。”
落梅不解,“小姐,侯爺不是讓人將她亂棍打死麼?”
薑晚池嗤笑,“那也不見得立馬就死,馮姨娘肯定會想法子拖著,留她的命。”
落梅一想也是,便速速去打聽了。果然,被小姐猜中了,田嬤嬤還留著。原因是,馮姨娘求了侯爺,讓田嬤嬤在死之前,見見家人,最晚不過明日。侯爺應允了。
薑晚池聽了落梅打聽回來的消息,絲毫不意外。
若不然,她們也不會讓雪枝“趕”回來,這是救田嬤嬤最後的機會了。
今晚將是個不眠夜。
薑晚池讓落梅暗中盯著雪枝。
落梅憤憤不平,“小姐,那盒酥餅,雪枝竟以小姐的名義分發了,還看著大夥吃下去。枉我還當她是好姐妹,她竟幹出下毒的事來。”
那盒酥餅,少說有十幾個,是算好了她院子裏的人的。
隻是雪枝不知道,她和落梅都沒吃。另外院子裏多了個薑雲染,雪枝也沒有準備。
薑晚池笑說:“落梅你也別急,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三小姐那邊,要委屈她一下了。”
落梅頓時反應過來,眼睛都亮了,“奴婢知道怎麼做了。”
夜裏,突然一陣嘈雜。
雪枝守夜,匆匆報給薑晚池聽:“小姐,出事了。那田嬤嬤欲自盡,留了遺書,說她是被逼死的。侯爺這會兒在查。”
薑晚池打個嗬欠,“是嗎?”
突然有侍衛來報,請大小姐到正廳去。
雪枝抖了一下,顫著聲問:“這是怎麼了?”
薑晚池說:“我也不知道。雪枝,你跟我過去。”
正廳裏,除了薑衛,老白蓮和小白蓮都在。而薑伯孺和阮姨娘母子倆都不在。
薑晚池暗忖,老白蓮和小白蓮迫不及待想看她的下場呢。真可惜,她又要讓兩朵白蓮失望了。
薑衛手上捏著田嬤嬤那份遺書,上麵寫的,他是不信的。但田嬤嬤用這方式來自證清白,那他就必須查清楚,以免晚池落人口實。
薑衛跟薑晚池道:“晚池,爹有幾句話問你,你要老實作答。”
薑晚池點點頭,“爹問吧。”
薑衛瞅向一旁的馮氏和薑芷汀,“你們下去。”
馮姨娘和薑芷汀心裏恨極薑晚池,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顧著薑晚池,他是不是被薑晚池下了蠱?以前也不這樣的,從昨兒個開始就變了。
薑晚池看那兩朵白蓮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外走,怕是想看她遭殃想瘋了。
不過,有她們在場,才更好玩不是嗎?
薑晚池說:“爹,晚池沒什麼是不能對人說的,清清白白,就讓姨娘和二妹妹在這兒聽,也當是為我見證了。”
薑衛:“好。果然是爹的好女兒。爹問你,敢不敢與田嬤嬤對質?”
薑晚池:“為何對質?”
薑衛:“田嬤嬤說撞破你與外男私通,於是你不停逼迫她,她才犯下毀你名聲嫁禍於人的事,事後欲自盡。晚池,你的說法呢?”
薑晚池笑得眼淚都差點出來。老白蓮小白蓮非要錘她跟人私通,哎喲,好重的罪名,這要是成了,她要被浸豬籠的吧?
可要是不成,難看的不就是她們了?
薑晚池說:“捉賊拿贓,捉奸在床。田嬤嬤但凡拿得出證據,讓我相信姨娘和芷汀是豬都行。”
馮姨娘和薑芷汀:“……”這個賤人。
薑衛見她坦蕩蕩,心下安慰,晚池到底是他娘和亡妻教出來的孩子,這份勇氣就足夠排在別的子女之前。
他吩咐左右:“帶田嬤嬤上來。”
田嬤嬤被帶上來,約莫是隻剩下一口氣吊著了,臉色跟鬼一樣。
她一見了薑晚池,便激動大喊:“是你害我,就是告到閻王爺那兒,我也不怕。”
薑晚池翻白眼,“好吧,你告去。可閻王爺都不想收你,因你毀人清白,口孽太重,你去了他一定拔你舌頭,再將你下油鍋煎。”
田嬤嬤氣得差點沒昏過去,“侯爺,老奴親眼所見,薑晚池與外男私通,那人贈她白玉籫子,侯爺若不信,大可去搜。”
薑晚池勾了下嘴角。來了來了,戲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