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恢複記憶了嗎?”紀小小想,他恢複了記憶總歸是能朝目標更進一步。
“沒有。”
“那......”
“站在你的角度去想,都能想到你的顧慮。”
紀小小知道,他雖然沒有恢複過去的記憶,但想必在京城大夫的治療下,慢慢恢複了。春秀跟她說過,季珩不是天生如此,他是中了毒。
溫柔的晚風輕輕吹著,兩人心緒不同,卻都是沉默不語。紀小小深思間,季珩將她從椅子上打橫抱起。
“你,你幹什麼?”紀小小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嚇一跳。
“你早些休息,明日我陪你一塊去看大夫。”
“不用,不用抱啊!”紀小小麵對他這樣的動作十分羞怯。
“沒事,對我來說很簡單。”季珩似乎是笑了的,隻是轉瞬即逝,他臉上的笑意就看不見了。
答應了第二日同去,季珩卻失約了。他不見了。
春秀說,也許是去找京城的“妙手神醫”孫大夫了。他常常自己去找大夫,因著他人高馬大,現如今似乎又有更成熟的思路了。春秀才放心他自由行動。
春秀和李清洲陪著紀小小看了幾家醫館,大夫都是歎息搖頭。春秀提議去找“妙手神醫”,季珩雖沒有痊愈,但是多少看起來好些了。她們也打算帶紀小小去那裏試試。
去了才知道,季珩沒去找神醫。這神醫本事極大,所以要價也極高。第一回去,春秀就被他開出的一百兩診金嚇到了。這次問便了京城的醫館,都說紀小小是不可能恢複的人了。
季珩也許看到了春秀驚詫的表情,他不想讓她和妹夫為了他,這樣花錢。他們還有孩子沒出生,四品官員的月例也不過百兩。
紀小小的情況,連神醫看了也搖頭。那次意外,他的腿部經脈已經被壓斷了,基本上這輩子是不可能再站起來了。
紀小小倒是淡然,他還寬慰著李清洲和春秀:“沒事,我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春秀一臉沮喪,歎氣道:“小小,你明明是這麼好的人,為什麼命運會對你如此不公?”
紀小小坐在木質的輪椅上,抬頭看她:“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伏,說不定我的福氣還在後頭呢。春秀,不要為我擔心了。”
李清洲也點點頭道:“你能這麼想就好。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看開些,自己心裏也就好受些。”
三人回到李溪亭和春秀的府院,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季珩回來。
“哥也是的,去哪裏都不給我打聲招呼,我去哪找他呀?”春秀焦急地踱來踱去,她已經叫了家裏的護院都出去找他。春秀話雖是如此說,但她最害怕的是季珩擔心他會拖累春秀一家做出什麼傻事來。
李溪亭行色匆匆回來,春秀趕緊迎上去問道:“怎麼樣?人找到了嗎?”
李溪亭麵色凝重地搖搖頭:“沒有,到處都找遍了,都沒有他的蹤影。他今天出門的時候有給你打過招呼嗎?”
春秀搖搖頭道:“沒有,今天一早就沒有見她,我以為他自己出去外頭找孫大夫。他這段時間看起來好多了,很多事情我也就由著他自己做,早知道這樣,我就該多留心些,都怪我。”
李溪亭將春秀的懊惱收入眼底,他寬慰道:“你有孕在身,還是不要憂慮太重了,他也許就在哪個地方被什麼事情耽誤了。也許馬上就會回來,你也不要太操心了。”
這一找就是三天三夜,季珩就像人間蒸發似的,不見蹤影。春秀每日都急的睡不著,李溪亭也向朝廷告假,全力尋人。官也報了,告示也貼了,通通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李清洲也加入到找人的隊伍當中去,每天早早出門,天都黑透了才回來,仍然一無所獲。
紀小小因為身體不便,隻能待在家裏等待消息。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前些日子跟他說的那些話,讓他胡思亂想了。
紀小小心裏著急卻毫無辦法,隻能一日複一日地待在家裏枯坐著。她在這種時候深刻地感受到了健康的身體對生活是多麼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