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收了佩刀,轉過身道:“回都統,論罪當斬!”
高立這四個字,嚇得幾個侍衛一顫。見識過剛才夏晰的手段,此時腿都有些軟。還真怕他又說一句“按規矩來”。
看了一眼此時徹底老實的幾人,夏晰這才慢悠悠地道:“在場的侍衛,不聽命令、意圖違逆上級。念在初犯,一人十軍棍以示警戒吧。”
對著神色青白的周成,又道:“周統領昨晚南府統領,禦下不嚴、還明知故犯,也看在你初次。責令二十軍棍,以儆效尤。”
“至於王德,”夏晰低頭,見王德似乎神智還沒完全清醒,冷笑一聲,“屢教不改、行為不端、以下犯上。論處四十軍棍,並革去南府副統領一職,永不錄用!”
“革、革職?!”周成被這兩個字震得回神,不敢置信地瞪著夏晰,“你有什麼資格……”
“本都統有沒有資格,周統領可以直接覲見,去問問皇上。”夏晰拍拍衣袖,不再想搭理幾人,對著韓飛道:“那就麻煩韓統領督刑了。”
韓飛道:“卑職遵命,都統請放心。”
說完一揮手,身後的北府侍衛立刻上前,架住幾人就往刑罰場押去。
至於還在半昏迷的王德,也沒人給他什麼緩衝休息的時間,直接兩人一提胳膊,拎著走了。
夏晰見狀,滿意地對韓飛點點頭,便帶著高立先離開了。
“我說……你就真把那王德革職啊?”等路上隻剩他兩人,高立用手肘推了推夏晰,小聲問道。
“不然呢?”夏晰伸腳把人踹開,“你也看到了,他和那周成簡直連成一片,完全不把我當回事。不把他踢出去,這南府就沒法管。”
想到如今禁軍府的情況,高立也歎氣,“難怪說這爛攤子呢。北府看著倒是不錯,但是人也太少了,根本就壓不住南府。這南府勢力大不說,還各家勢力盤根錯節,根本沒法理。”
夏晰聳聳肩,“其實也還好,去了那幾個帶頭的,之後就好多了。”
高立疑惑,“你是說周成那幾個?”
夏晰笑道:“你沒發現嗎?這南府領頭的幾個,世家關係都跟穿一條褲子似的。特別是還有個共同點,他們都很太師府關係也不淺。”
高立一愣,“你是說……”
夏晰拍拍他,“對,就等於在這之前,整個禁軍府,幾乎都是站在一個線上的。保衛整個皇城的禁軍府啊,皇上安全的最後一道屏障。你若是皇帝,你能睡得安心嗎?”
高立有些發傻,“怪不得皇上要你……”
夏晰翻了個白眼,“不然你還真當皇上沒事幹,讓我單純來整頓這禁軍風氣的?”
且不說夏晰和高立兩人一邊溜達回府,一邊閑聊。那邊被紮實打完二十軍棍的周成,也被抬著回了周府。
由韓飛帶著人下手,這軍棍可不參水。一頓打完,周成也得躺個好幾天。
想到今日受的屈辱,甚至最後還被人跟死狗一樣拖回府,周成全是就跟被火燒一樣。
他發現自打夏家重新崛起後,身邊就沒一件好事。當初一個夏寒,現在又來個夏軒。一個兩個,都故意來針對自己找麻煩。
夏家幾兄弟,果然沒一個好東西,簡直欺人太甚!今日之辱,他周成發誓,來日一定加倍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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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欺人太甚!”
蕭貴妃俯身掀了放著瓷器琺琅的矮桌,又伸手拿過擺在旁邊的一個玉如意砸了出去,
“如嬪那賤婢,居然敢這麼對本宮說話?也不看看她什麼身份!”
“娘娘快別氣了。”簫月琪連忙上前勸。宮人們都躲在一旁,沒一個人敢接近。
“你也給本宮滾!”蕭貴妃一把揮開簫月琪,“誰準你碰本宮的?”
被蕭貴妃推得一個踉蹌,簫月琪堪堪扶住身後的椅子,這才穩住身形。
手放在扶手上,簫月琪低頭時呼吸一亂,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又平複下來。
看了一眼還在發瘋亂砸的蕭貴妃,簫月琪也不敢再上前勸了。隻是微微垂眼,遮住了眼裏那絲一閃而過的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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