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堇叫來了全家的下人,讓下人把二爺認了,又帶著他挑了喜歡的院子,順便附贈上一把銀票。
“咱家現在不缺錢了,言平,放開花。”
呆愣愣的季言平,恍恍惚惚地捂著胸口一疊銀票,帶著一車好吃的,還附帶一個人回了京都大營。
李堇找了楊泓,將雲二放到了季言平身邊。
雲湖送來了八名侍女八名管事。
般可將般木的信拆給了李堇過目,“義父說,都是自小為主子準備的,主子放心用。”
般木信中將幾人的信息,清楚陳列。
李堇很快將八名侍女安排好,管理她房中的錢、賬、衣飾、織繡等。
管事也放了一個到賬房,一個到管家的位置上。
“井字輩都是負責管事的?”
“是的,主子。”井玄恭恭敬敬地回到。
磨劍十五載,他們終於能為主子做事了。
“那你以後,就負責家中所有對外的大小事。”
“是,主子。”
“井洪就負責賬房,其他六位管事,正好,我準備在京城開新的店鋪,你們可以立刻行動起來,一部分人去看鋪子裝潢店麵,一般人去晉安郡城和潭州觀摩下我店鋪的營運模式。”
正好這樣她就不用抽調兩地的管事了,解了燃眉之急。
“主子,般總管讓屬下將咱們家娘娘留給您的產業都帶來了。”
井宇將懷中的文契奉到李堇麵前,“這些鋪子,十幾年來一直租賃了出去,都是京城好地段的商鋪,直接收回來經營即可。”
接過厚厚一遝文契,李堇不禁咋舌,這起碼也要十幾間吧?
“這些商鋪沒有簽契約嗎?”
“回主子,簽了。”
“你打算怎麼收回來?”
井宇先是不解地看著李堇,接著恍然大悟,主子這是在考他?
“回主子,屬下原先的打算,一是,好位置的店鋪沒到期也要收回來,按契約給予租戶十倍賠償即可。二是,先收回臨期的店鋪經營,再慢慢收回其他。請主子示下。”
井宇的處理方式,李堇很滿意。
“如今不可太張揚,後者吧。”
“是,主子。”
井宇繼續道:“主子放心,三年前,般總管就提前做好了準備,賃出去的鋪子約,都是一年期的,以備主子需要能立馬收回。”
有人替她把路都鋪平得感覺,真是,順風順水啊。
“井洪盡快接手賬房,你們都去先支銀子,把宅子買了,安頓下來,再做事。以後,我們就在京城安家了。”
“是,主子。”
李堇這話一出,管事和侍女們都不禁淚目。
這一刻,李堇突然能感同身受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日般可般樂賴也要賴在她身邊。
為什麼般百般事和那些雲衛,來到她身邊時,兩眼放光。
為什麼般總管見過她後,一臉欣慰。
這一群人,十五年來,個個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日複一日的訓練。
他們都在準備著,主子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能派上用場。
十數年如一日的準備著。
他們比誰都希望,自己一身技藝能派上用場。
讓他們十幾年的等候,不成空。
他們最期待的,就是自己需要他們。
李堇不禁想到,前世,那個沒有她的前世。
原主十五歲,就香消玉殞。
她無法想象,這群專為原主服務的屬下,該有多絕望。
十幾年的等候,隨著原主的離去,成了空。
……
前世。
般百兩個月沒有消息傳來,般可和般樂出了雲湖,拐著彎,繞到了清河村。
般百沒有找到,卻得到是小主子身亡的噩耗。
季家陶夫人被辱自盡身亡;季家二爺殺了孫老二為母報仇,被發配邊軍;姑爺不知所蹤,季家人去樓空。
找到小主子的墓地時,孫家老大帶著幾個清河村的懶漢,竟然正在掘墓。
“季家一向富裕,這童養媳下葬,肯定有陪葬品,最不濟,也有個金鐲子玉墜子。”
“這小娘子長得好啊,白嫩得很。早沒想到,早想到的話還能……”
“嘿嘿嘿……”幾人意會地笑起來。
“可惜了。”
自從知道小主子死訊,兩姐弟失魂落魄的。
眼前喪盡天良的一幕,激得般樂凶性大發。
“你們,都該死。”
橫七豎八的屍體躺在墓旁,般可般樂沉默地挖著墳。
他們要把小主子,帶回雲湖,葬到主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