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將軍。”
“臣在。”
離遇遲挑開窗簾,懶洋洋地開口道:“孤體弱,就咱們幾個去西山狩獵,太過危險。你去京都大營,調一隊將士,護衛本宮。”
楊泓先是大喜,太子肯讓多帶一隊人,那可不就安全多了。
他楊家滿門應該能保住了。
隨即,他心底又隱隱有那麼幾分不安,總覺得這趟西山之行,不會太順利。
……
帶有‘遲’字的東宮禦令。
李堇很驚喜。
太子這位同胞哥哥,敵我不明,李堇本來是抱著暫不接觸的態度。
那日楊府遇上太子,他們避開先走了。
次日楊泓帶著葉七娘上季家拜訪,席間,季言安從楊泓那裏得知,太子竟是從未去過楊府,那日,是第一次。
要說巧合,也未免太過牽強。
唯有一個可能,就是衝著她去的。
李堇在太子是發覺她長得像元後,還是太子根本就是知道她還活著之間,無法確定。
那日之後,季宅來了幾撥盯梢的。
雲衛和他們交過手,後來般百也去確認了,確實武學同出一脈。
那自然而然,就是太子的人,並且是雲湖派係的屬下。
這些人,都是在季宅之外盯梢,並無侵入季宅。
雲衛幾次和他們交手,他們還是未撤走。
李堇這才確定,太子,應該是一直知道,妹妹還活著。
並且,已經確定了,是她李堇。
甚至,太子對言安的存在都知道。
身為親妹妹的未婚夫,太子並未追蹤過季言安,也沒有任何舉動。
這隻有一個可能,太子知道,季言安是誰?
更進一步,他也知道,她和言安是有婚約的,並且還是元後定下的。
所以,太子才會默認。
到這時,李堇已經確定,太子於她,應該是友非敵。
但就算是同胞兄妹,兩人從未見麵,李堇不確定,太子對這個妹妹,有幾分情分。
離傾城的惡意,讓李堇生出了緊迫性。
堂堂郡主,要對付她,太容易了。
李堇隻得,給自己找個大腿抱,最好的選擇,自然是太子。
所以,李堇派出了般樂,也是有意試探,索要令牌,不過是一個由頭。
沒想到,太子竟然真的給她了,還給的是他的私令。
能調動一百東宮禁衛,這個令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夫人,榮王府的人,將這封信送到門房。”
錢管家手中的信封,還未打開,就讓李堇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拆開信紙,將幾行字讀完,李堇眉頭深深皺起,怒意升騰。
離傾城。
“錢管家,這西山在何處?”
“回夫人,二爺所在的京都大營就紮在西山腳下,這西山,是公侯王孫狩獵的地方。”
怪不得,能點在京都大營當兵的季言平護駕。
“般可,讓般百和般樂點幾名雲衛隨我去西山,雲大留守家中。”
“主子,您不是說這幾日以防萬一,要呆在家中不出門。”
“不去不行。”
李堇苦笑,將手中的信遞給般可。
般可看完,怒罵出聲。
“這位郡主是不是有毛病?我們都不認識她吧?也沒交集。幹嘛要抓咱們家二爺?還說您不去,就要故意派二爺去送死。”
“這不叫抓。她是郡主,點了京都大營的士兵護駕,天經地義。”
兵士在保護郡主的過程中,斷手斷腳,意外身亡也是常事。
離傾城,真是抓住她的七寸了。
李堇不可能無視季言平的安危,畢竟他是言安的親弟弟。
“雲大,留意西山方向,若有意外,我會放信號彈,屆時,你去東宮搬救兵。”
般樂將自己那枚東宮禦令給了雲大。
……
“前方車馬止步。”
李堇剛到西山千裏外,就被兵士攔下。
負責守關的小隊長,遠遠就看到了季家一行車馬,明明人強馬壯,卻到處都沒有家徽。
沒有家徽,他就辨別不出來,這是誰家的車馬,自然要攔下。
“此路通往京都大營,西山獵場,閑人止步。”
般百上前交涉。
“是離傾城郡主,邀請我家主子前來。”
“可有信物?”小隊長問道。
狩獵自然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打,王侯公子一般都會邀請京城的公子小姐來。
但,都會給個信物,皇家獵場,那是誰想進就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