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傾城並沒有給李堇留信物。
見般百拿不出信物,小隊長臉色有些古怪。
他也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死皮賴臉貼上來,想討好貴人的千金小姐了。
“沒有信物,就速速離去。西山不是什麼人想進就能進的。”
小隊長此話一出,其他士兵都意會地嬉笑起來。
看來這又是一個,認不清自己身份,想巴上貴人的女子。
般百何曾如此被奚落,臉色鐵青。
一抬頭就見到關卡不遠處,有一輛馬車。
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一臉嘲諷地看著他們一行人被攔在關卡處。
般百回到馬車旁,將此事告知了李堇。
李堇指尖微微挑開車簾,看了看不遠處的侍女。
看來,離傾城是想先給她一個下馬威。
如她所料不錯,這侍女等她丟完臉,自然會來領她過關卡。
這時,身後一輛馬車也要進西山。
“前麵的,沒有信物就讓開,沒資格進,就別擋著路。”
青葉怒極。
扯開車簾站到車轅上。
“說什麼呢?會不會說話?有沒有先來後到?”
“還先來後到呢,連信物都沒有,都被攔下來了還不滾?丟人現眼。”
側後方的馬車也鑽出一個婢女,和青葉對罵起來。
不遠處,那榮王府的婢女,捂著嘴,笑得前俯後仰。
這一幕,回頭說給郡主聽,郡主肯定要樂。
待鬧得差不多了,婢女就要上前讓小隊長放人。
這李堇,是郡主指定要的人,肯定要帶進去的,後麵還一堆好戲等著她,自然不會讓她被趕走。
馬車內,李堇不屑地撇撇嘴。
堂堂一個郡主,整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招數。
李堇可不想如了離傾城的意。
“今日傾城郡主邀我而來,卻並未給我信物。郡主的信物,我沒有。不過,我身上卻另有一信物,你看能是不能過?”
李堇將一物遞到般百手中,般百接過令牌,出示給小隊長。
小隊長瞪大眼睛,看著般百手中的‘睿王令’。
睿王爺,可是南離最尊貴的王爺,他的令牌,除了皇宮和兵營,哪裏去不得?
“能過能過,請。”
小隊長示意手下拉開攔馬樁,想了想,靠近馬車找補道:“這位貴客莫怪。過關卡需持信物,是上頭定的規矩。”
“不怪,爾等盡忠職守罷了。”
李堇淡淡道。
她是真的不怪。
李堇一行車馬,緩緩過了西山的關卡。
小隊長實在看不透這行人是哪家的,竟然有睿王爺的令牌。
不過,這位小姐的氣度真是好。
相比之下,郡主邀請別人來狩獵,還不給信物,行事反而相形見絀。
還有後方的那輛馬車。
也不知道誰家的,還有臉嘲笑別人。
人家至少帶著十來個護衛,個個一看就是好手,那良種寶馬更是讓他兩眼放光。
這位倒好,光禿禿一輛馬車來,還矯情上了。
李堇一行車和榮王府的婢女藍衣擦肩而過,一絲眼風都沒給她。
方才還滿臉得意的藍衣,目瞪口呆。
後側方,和青葉起爭執的婢女,臉疼得厲害。
“小姐。”
“閉嘴,還不快滾進來,嫌不夠丟人現眼。”
車廂裏,一個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出來。
婢女委屈地癟癟嘴。
明明就是自家小姐先嘲笑人家的,她出去幫小姐吵架了,還不落好。
……
天色將黑,西山大營點起了一簇簇篝火。
大帳方向,二皇子帶著十數個公子小姐正在舉行宴會。
藍衣引著李堇,在離傾城後方落座。
離傾城挑了挑嘴角,眼底盛滿得意。
方才她讓李堇過來,李堇竟然還敢推辭。
她祭出季言平,李堇這不是得乖乖過來?
離傾城自然不敢傷害季言平,可李堇不知道啊,還不是憑她拿捏。
沒錯,她不敢。
季言平是季言安的逆鱗。
她不止不會傷季言平,她還要示好季言平,最好能讓季言平成為她的助力,幫她成為他的大嫂。
想到大嫂這兩個字,離傾城就興奮得直顫栗。
前世,聖上重傷暴斃後,太子舊疾複發沒熬多久也過世了。
榮王府也不複往日的榮光,她沒了盛寵,汾陽侯府就更不拿她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