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婧兒渾身僵住, 覺得血『液』在這一刻都凝固了。
顧景塵撿起那本書,沉默地看了會兒,也沒說話, 不知在想什麼。
顏婧兒感到自己臉頰已經紅透,尷尬得恨不得就地亡。
她低垂著腦袋, 連脖頸都是紅的,就等著頭頂的那人說些什麼。
可顧景塵很會折磨人,沉默的候就令人格外煎熬, 他什麼都沒說, 兩根手指捏著那本書緩緩遞過。
“放好。”語氣極平淡, 像是並不知道這是本什麼樣的書似的。
顏婧兒連頭都不敢抬,試圖挽回點形象:“這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
“是”顏婧兒想哭了,支吾道:“是幫同窗買的。”
“嗯。”
顧景塵沒再追問, 他站起身,還幫顏婧兒書箱擺正了下,把話本子遞給她。
但顏婧兒哪裏敢接過,若是有地縫, 她都想立馬鑽進呢。
顧景塵手抬了會兒,見她沒接,索『性』就收回。
“讀書看這個不好。”
“回跟同窗說一聲,這書我就沒收了。”
顏婧兒抿唇,閉了閉眼睛, 硬著頭皮回答:“嗯,我會說的。”
“好,那進吧,溫書莫要晚。”
轉身的那一刻,顏婧兒自己都無形容自己經曆了怎樣毀天滅地『蕩』氣回腸羞憤欲活的況。
她回到號舍, 撲在床上嗚嗚嗚地哀嚎,模樣痛不欲生。
褚琬回見了,頗是奇怪:“顏婧兒怎麼了?”
照理說這種事很丟人,不好宣於口,但顏婧兒這會兒憋著這麼件事就很難受,想宣泄一番。
她忽地坐起身,先拿枕頭狠狠地砸了下自己。
這舉動唬得褚琬大跳:“顏婧兒這是做什麼,中邪了?”
顏婧兒搖頭,說道:“我今天幹了件丟人的事。”
“什麼事?”
“我買《憐香玉》第五卷,被我哥哥發現了。”
褚琬:“???”
褚琬:“!!!”
這邊,顧景塵回酒樓門口,馬車還停在這裏。他上馬車前瞥了眼對麵書肆,想了想,吩咐小廝道:“查一查,寫這本書的是何人。”
小廝領命,同也為那寫書的人捏了把汗。
幹點什麼不好,盡寫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荼毒小姑娘,他們大人剛正守禮,可見不得這種事。
顧景塵回到府上,才進百輝堂,頭顧荀就跟著了。
顧荀照例稟報一天的庶務,談完也照例問大人有沒有事交。
顧景塵往回都沒有什麼要交的,但這回卻破天荒地提起顏婧兒的事。
他問:“上次請教導她的嬤嬤在做什麼?”
顧荀回道:“甄嬤嬤此前在宮裏服侍過,此人做事沉穩且老實本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懂得分寸。”
“我並非質疑選人,”顧景塵道:“我想了解些她對顏婧兒教導的況。”
顧荀詫異,而老實搖頭:“這事我也不得知,不若我讓人喊她問問?”
顧景塵點頭:“也好。”
兩人等人的空隙,顧荀試探地問道:“大人為何突然關心起這事,莫不是顏姑娘她在書院”
顧景塵從抽屜裏取出那本《憐香玉》,撂在桌麵上,道:“這是從她書箱裏掉出的。”
顧荀探頭瞅了眼,一看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書。心裏也狐疑,顏姑娘怎麼就看起了這個。
“興許”顧荀說:“顏姑娘也是受同窗的影響,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愫懵懂,就愛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