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獻將陰沉的眼神往平燕侯蕭遠身上投去,就要斥責。蕭妗卻先一步仰頭道:“感情一事,不過你情我願。皇上執意不信我,臣女也無話可說。既然這樣,那不如就問問王爺本人可好?他的話,你們總信吧?”

“坤王!”顧獻看都沒看他一眼。

蕭妗緩緩勾起唇角,心中有了定數。顧問璋如今就兩個選擇,要不配合她將假戲真做,就隻能隨喬潤夕去北燕做個駙馬。顧問璋的野心她可都看在眼裏,怎可能甘心放棄大樂多年的苦心經營不要,而去北燕做個勞什子沒權沒勢的駙馬。

這一次,他根本沒得選。

喬潤夕暗地裏扯了扯喬哈的衣袖,遞出一個有些疑慮的表情,喬哈拍了拍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在晉安這些日子,顧問璋這個人可謂被他北燕人馬查了個底朝天,要說他暗地裏和別的人早定了親事,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何況,若是這個人是溫家那個三小姐也就罷了,可這蕭大小姐又是哪裏冒出來的?

顧問璋從蕭妗跪下之後,便更是一句話也沒講。聽著一句句驚人的話從一個女子嘴裏吐出來,他麵上倒是一貫的古井無波,弄得在場的有些人看著他這平靜的模樣,心裏反而有些暗暗覺得那蕭大小姐的話可能是真的。

顧獻這一喊,又將人拉到了滿場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之下。顧問璋一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桌麵的那隻手,還沒緩過來似的又敲了兩下才停下。他慢慢地起身,不緊不慢地踱步到殿中央,行禮。

行完禮,顧獻在上頭端起銀製的酒杯又重重往下一擱,許是想借此拿出幾分氣勢來。

“你說,這蕭家大小姐說的話,可是真的?”

蕭妗火熱的眼神就攀著顧問璋的臉不放,她料定哪怕他再不情不願,也是不會否認的,一顆心早放鬆了大半。

蕭妗甚至有空找到溫冬晚的位置,遙遙地給了一個驕矜的微笑,眉間盡是快意。

溫冬晚嘴裏還吃著方才塞進去的小半顆肉丸,嚼了兩下,注意到蕭妗充滿得意的眼神,便歪歪頭,大方地回了一個笑容。

因為嘴裏還含著東西,這笑容看起來便顯得嬌憨可愛極了。

“臣確有婚約在身,太子還是為公主另覓良人為好。”

顧問璋一個一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殿中眾官眾小姐頓時有沒憋住驚呼出聲的。

“天呐,居然是真的?”

喬潤夕眼圈一紅,急得跺了跺腳:“不可能!本公主沒聽說過!”

蕭妗從容地道:“公主沒聽過的事兒可多著呢,難不成天下但凡沒經過公主耳朵的事兒,便都是胡謅的?”

喬潤夕瞪了她一眼,急急地將喬哈往顧獻跟前推了推:“皇兄,你快跟大樂皇帝陛下說說!我就要坤王跟我回北燕!”

“潤夕。”喬哈無奈地道,人家自己都承認了,他還能說什麼?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事兒也許背地裏做得,但萬萬沒有明麵上就強娶強嫁的道理。

他北燕好歹也是不遜於大樂的泱泱大國,怎麼說還是要臉麵的。

喬哈又舍不得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妹妹傷心,便硬著頭皮又問了句:“陛下,眼下這情況,可如何是好?”

顧獻整個人都籠罩在不高興的情緒之下,眼看著人是送不走了。畢竟自己國家的兩個人在一起了,他要是執意強拆了這一對去成全別國的求親,這肯定是要寒了眾臣的心的。

顧獻雖然視顧問璋如眼中釘,但到底不是個昏君,權衡利弊之下,隻好陰著臉又強裝遺憾道:“看來潤夕和問璋還是缺了點緣分啊。”

一句話,也就注定事情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溫冬晚在不遠處默默地自己和自己擊了下掌,搞定了一個。

這樣既可以借蕭妗撇開北燕,又不會讓人將注意力過多地集中到她身上。

溫冬晚厚臉皮地想,這定是為了保護她,不給她惹麻煩!

那邊蕭妗正喜上眉梢:“多謝陛下成全。”

喬潤夕倒還不死心,被喬哈一把拉住。

顧獻實在是不想看見平燕侯府同顧問璋扯上半分關係,於是轉向作鵪鶉狀的蕭遠,厲聲道:“你真是老糊塗!自己女兒的事,心裏就一點數也沒有?”

蕭遠哆哆嗦嗦地沒說話。

他這女兒做起事來,他又怎麼管的住?

顧獻心中暗罵一聲老東西,冷聲道:“既然這樣,那不如朕這就賜一個婚期,也省得下次說起來,不清不楚的!平燕侯府,也好名正言順地跟坤王府做一條心的親家。這樣可隨了你們的願?”

蕭妗隻裝作不懂顧獻話裏的機鋒,羞答答地看了顧問璋一眼:“但憑皇上做主。”

顧獻正要開口。

顧問璋眼中冷芒一逝:“做主?做誰的主?”

作者有話要說:

截止今日,期中考試全部結束(鼓掌鼓掌)

後麵還有一個英語四級,努力在2019到來之前完結!!!然後開新文!衝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