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還是作罷,不然又要被瞪了。

滿年一邊拿帕子角擦了擦臉,一邊前輩似得道:“你沒在溫府呆過你可能不知道,咱王妃和夫人可親了,能到夫人麵前露個臉對你來說那可是好事兒!”

滿月聽出她語氣裏炫耀居多,但還是讚同地點點頭。

趙氏在溫冬晚一行離開一陣後也出發了,經過了打鬥這麼一耽擱,趙氏的馬車倒是離她們本就不太遠,馬車走了沒一會兒,便就迎麵遇上了溫府的馬車。

遠遠地滿年一眼便認出了溫家的馬車,還特意仔細地給滿月解釋了自己是如何如何熟悉溫府的車,因此這才能一眼認出來,換了旁人都不行的。

正欲吩咐王府的馬夫將車靠過去,斜側裏突然衝出來一個騎馬的侍衛模樣的人,先一步迎上了滿年坐的馬車。

“車裏可是坤王府的人?”

侍衛一見是自家的馬車,就用力扯住韁繩,衝著車簾問了句。

滿年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疑惑地探出了頭,瞥了一眼那人:“你是誰?”

正如滿年在溫府呆得久便能識得溫家的東西,滿月看了眼那人身上的衣飾,附在滿年耳邊輕聲道:“滿年姐姐,這是咱王府的侍衛,平日都是守在王爺身邊的。”

“哦。”滿年冷淡地應了一句,聽說是坤王爺身邊的侍衛,重又問道,“可是王爺派你過來的?”

侍衛麵色有些急,忙道:“正是!不知王妃此刻在哪裏?王爺有話叫我帶給王妃,還給了我一封信。”

“什麼話?”

侍衛想著這是王妃最親近的丫鬟,便湊近了兩分如實道:“王爺叫王妃返程,不要去寺裏了,恐怕有危險。”

原來是說這個啊……滿年心中安定下來,心道,王爺這次消息可遞得太慢了,都等她們一行人將賊人解決了,這才傳消息來。

不等兩人有所反應,侍衛便又催問道:“不知王妃現在何處?”

滿年一臉從容,倒是和那侍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侍衛看著她的臉色心中疑惑不解。

滿年轉而有些為難道:“王妃就在前方不遠處,隻是途中馬車改了線路,偏了常走的那一條,我也實在記不清是哪一條了,但若是讓我到前麵去,想必還是能認出來的。”

侍衛一聽便追問道:“那滿年姑娘現在便隨我前去吧?”

滿年眼珠子轉了轉,伸出了一隻手:“不如你把信給我吧,我替你交給王妃,左右王妃就在前麵不遠處,你也好早些回去給王爺複命,省得王爺擔心。”

侍衛打聽過王妃離開東門的時間,算算原本她這時都快到安澤寺了,不知怎麼耽擱了這麼久,讓他在這裏就要追上了。

既然就在不遠處,也就不在乎馬車比他快馬慢的那麼一點點時間了。何況要替他送信的人是王妃的貼身丫鬟,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思及此,侍衛從懷裏掏出那封信交給了滿年:“那滿年姑娘,你快些去吧,我這就回去複命。”

滿年捏著信看著侍衛打馬離開,將信仔細地塞進寬大的袖口裏,臉上有些美滋滋的笑容。

王爺給王妃的信當然還是要由她這個貼身丫鬟送去才最合適,怎麼能便宜了其他人!

一旁的滿月忍不住有些著急:“可是咱們還要帶話給溫夫人啊。若是先見溫夫人再回頭去追王妃的馬車,那定是追不上了的,豈不是要耽擱了王爺的信了!”

可若是不見溫夫人便直接去追王妃,王爺的信是不耽擱了,可卻沒有完成王妃的任務啊。所以滿月怎麼想都想不通,為何滿年要接下送信的活兒?

滿年瞥了她一眼,從容不迫道:“你是不是忘了,咱們方才已經遇見過那些賊人了。王爺就是察覺了路上有埋伏,才特派人來提醒王妃,雖說來晚了一步。可如今危險都解決了,咱們還怕什麼?”

滿月聞言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好像有些明白,又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兩人見了趙氏,將溫冬晚的話悉數轉告,但隻說是路上打劫的土匪,沒說是有目的而來的刺客。趙氏聽見女兒沒事,倒也放下了心,叫車夫也換了條路走。

滿月總是覺得心裏不踏實,哪怕被滿年瞪了好幾眼,甚至還被斥責了兩句,仍是不停地催促著滿年快些去追王妃。

滿年本篤定溫冬晚一路安全,不覺得有什麼,得了趙氏的一些賞賜心裏還有些愉悅。但被多番催促之下,竟也漸漸惴惴不安起來,臉色有些難看。

即使塵土飛揚地追了一路,也沒看見溫冬晚的車。雖說知道這個時候再回頭來追趕,肯定是追不上的,但是越接近安澤寺,兩人心裏就越虛。

滿年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臉色漸漸發白。

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