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被拒,顧問玥已心生疑竇,畢竟蕭妗他再了解不過,若是不滿婚事,必定會比他還想要急切地見麵的。誰知他這邊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來見她,卻屢次見不到。
可要說蕭妗當真認命了,要嫁他為妃,縱觀這侯府上下,哪裏又有一點喜事將近的氣氛?
沒等他想明白,自侯府回家的路上,顧問玥的宮車被圍攻了。
對方還是一群扛著鋤頭,提著木棍菜刀的平頭百姓。
顧問玥出門也帶了侍衛,但數量不是很多,畢竟天子腳下,哪個敢對皇子這明晃晃的宮車不敬?
這一夥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壯實百姓,少說也有七八十人,各個手裏還拿著吃飯用的家夥。從鋤頭到菜刀,再到馬鞭扁擔,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
侍衛拔刀,被幾個不要命的人硬生生撲倒,縱使有千般武藝也無處施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二皇子被暴民從精貴華麗的宮車裏拖了出來,摁在地上暴打了一頓,然後趕在官府的守衛軍來之前,揚長而去。
而四周圍觀的真正百姓一個個眼都看直了,但還沒來得及驚呼一句,便被隨後趕來的守衛軍當作同夥強行逮捕了起來。
現場一片混亂。
暴民光天化日之下毒打朝廷二皇子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晉安,甚至周邊幾個挨得近的城都聽說了。
酒樓茶館,街市巷子,好長一段時間百姓茶餘飯後都以此為樂,大呼不可思議。
甚至事後還有人趕熱鬧似的往出過事的地段跑,好像還能瞻仰一下那些勇猛百姓的身姿一般。
“現在啊,這個地段的鋪子都比之前貴了不少,畢竟生意莫名其妙地好了。”
白景丞跨在馬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悠閑地磕著瓜子兒,緩緩地跟在一輛馬車邊上。
眼神四處瞟著,想到什麼就側身隔著車簾子說一句。
車裏坐著溫冬晚和白景夢。溫冬晚如今也算是個已婚婦女了,就算顧問璋再怎麼縱容她,也是不能和別的非至親男子共處一室的。
溫冬晚興奮的聲音從簾子裏隱隱約約地透出來:“我記得坤王府有家金銀首飾鋪子就開在這裏,那我豈不是白白賺了?”
白景夢瞥了她一眼,不客氣道:“三句不離坤王,逛個街也能扯上。你咋不讓人把你別褲腰上算了,隨身帶著多好啊!”
溫冬晚臉一紅,抱住了她的手臂:“我不說就是了。”
白景夢看著她嬌俏的樣子打趣道:“我看其他人成親後,一個比一個老氣橫秋,一個賽一個的無趣。怎麼就你好像越來越小姑娘似的?”
緊接著又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是坤王爺會寵人。看來麵上冷冷清清的樣子都是裝給別人看的嘛!在家裏是不是都‘心肝兒心肝兒’地叫你啊!”
白景夢這顆長期受狗血話本荼毒的腦子,已然是不能好好說話了。偏偏溫冬晚還抑製不住地腦補了一下顧問璋對著她叫“心肝兒”的樣子,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夢夢!”溫冬晚羞惱地在她肩上輕錘了一下,分明沒用幾分力氣,白景夢卻好像吃痛一般,叫了一聲撲上前——
“你要上天了,溫冬晚!”
白景丞聽見馬車裏的吵吵鬧鬧,磕一顆瓜子兒的功夫就知道裏麵是什麼情景,頓時搖了搖頭,對比之下頓時有種自己越來越成熟穩重的自豪感。
馬車慢慢騰騰地走了一段路,裏麵才停歇下來。車簾一掀,露出溫冬晚那一張飽受折磨的紅彤彤的小臉蛋:“咦?我們怎麼還在這裏?”
白景丞看著一臉如臨大敵,不知所措,揮起馬鞭來如同慢動作一般的車夫,端坐馬上翻了個白眼。
坤王府的車夫八成是以為自家王妃和白將軍府的大小姐在車裏一言不合打起來了吧,雖然聽不見馬車裏在說什麼,但那打鬧的動靜可不小。
想必剛剛還在掙紮要不要停下車來救一救王妃,畢竟,那是大將軍家的大小姐,他家坤王妃那細胳膊細腿兒的,肯定打不過啊!
這回去要讓王爺知道王妃在他的馬車上被別人揍了,他也該壽終正寢了。
車夫正懷疑人生之間,眼前突然晃過來一個小小的影子,幸好車走得極慢,一拉馬繩便穩穩當當地停住了。
定睛一看,竟是個五六歲的孩童,頭上的羊角辮都混了泥灰,渾身髒兮兮得像個小乞丐。
那孩子被拉車的大馬呼出的濁氣撲了一臉,頓時跌坐在地上,害怕得哇哇大哭——
“爹爹,我要爹爹!”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flag又倒了的作者瑟瑟發抖
2019也要加油吖!大家2019也要開心吖!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