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代要發揮的力量是無限的,我們要把握青春,超越自我”校長激情澎湃地念著稿。
“哎,你們快看外麵!”
“我操……”
“她要幹什麼?!”
從小範圍的吵鬧到整個靠窗戶的區域都轟動起來,嗡嗡聲一片。離得遠的也好奇起來,探頭探腦地往旁邊看。
“怎麼了怎麼了?”
“哥們兒讓一下,我看不見。”
談話聲多米諾骨牌似的散播開,整個會場成了集市,沒一個肯消停的。
老師不得不站起來維持秩序。
“注意會場紀律!都坐下,哪個班再吵就扣分!”
沒人聽。
“我們響應新時代的號召,響應祖國的……哎,孫主任,讓靠窗那邊安靜一下。”校長也念不下去了,蹙眉掃視著台下的學生。
邵清離得最近,他指尖已經涼透了,不住地有些抖,緊張帶來一陣暈眩感。
窗外碧空如洗。
操場邊是學校廢棄了的宿舍樓,之後賣出去翻修,依舊廢棄,這樓的牆壁是紅磚,樓頂有天台,堆了幾盆草就枯死的盆栽。
禮堂的位置不高,看天台隻能仰視。
天台的邊緣站了一個女人,身型如刀削,瘦得病態,頭發淩亂地附在臉側。
她也許還在猶豫,或者回憶這不知道有什麼意義的幾十年。
一個精神病人,一個武瘋子。
跑出來能幹些什麼呢。
禮堂裏嚇得直蹦的,茫然不知情的,還有擠著往前看熱鬧的…空氣裏彌漫著焦灼和不安,那種感覺順著邵清每一個毛孔往裏滲。
咚咚的心跳聲好像打在鼓膜上,所有聲音依稀難辨。
“她、她往前走了……怎麼辦啊?”
“報警啊!誰他媽帶手機了快報警啊!”
“沒看見警車嗎?”
“我靠…真跳啊?”
邵清垂著眼轉過頭,他想走,至少離開這個禮堂。撐了一下旁邊的扶手,卻完全使不上力。
冷汗染濕了鬢角,地板的條紋都在輕微旋轉。
旁邊祁灼的聲音像隔了層罩子:“你……”
他剛說一個字,就啞然頓住了。所有人瞬間轟動,驚呼聲此起彼伏。
伴隨一聲發悶的巨響。
邵清渾身一抖,猛地閉上眼。睫毛小幅度地抖著。
跳了?
……死了?
“開、開學典禮暫停,班主任帶學生回教室。”校長終於發話,能聽出來並不冷靜,“快點兒,從最左邊開始走。”
一班就是最左邊。
邵清依舊閉著眼,他聽見劉老師吼著維持秩序,有人在哭……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感覺被人拽著胳膊拎起來,馬上睜眼。
祁灼鬆開手:“走了。”
邵清回頭想看眼屍體,卻被祁灼攔了一下。
祁灼明顯也嚇得不輕,啞聲說:“最好別看。”
邵清沒說話,回頭看去。
女人麵朝下倒在在暗紅的橡膠跑道上,口鼻流出的鮮血滲入粗糙的橡膠跑道。她一隻胳膊以一個非人的角度撐在身側,手肘關節充血成紫紅色,裏麵的骨頭快衝破皮膚。
一群警察飛奔著趕來,把屍體掩蓋在白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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