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7/24》開播三天,我和伏黑惠冷戰三個小時。
我們一句話也沒和對方說。
“好奇怪呢,”我虛張聲勢大聲道,“怎麼記得有人喜歡吃生薑搭配的東西,是誰呀,不會是悠仁吧?”
“不是我哦。”他說。
“那悠仁喜歡吃什麼東西呢?”
“我什麼都能吃。”
“咦?不是什麼都喜歡吃,而是什麼都‘能’吃嗎?”
“也會有這樣的情況,訓練時為了補充大量蛋白質,要吃蟲子。”
“蟲子?!”
“要去荒島訓練的話,也不能帶太多東西,有不少食物需要就地取材,別說蟲子,奇怪的手指也吃過好多。”他摸了摸眼下的紋身。
“荒島?!”什麼訓練會要去荒島?不等等,手指又是什麼?問題太多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問哪個好。
“五條老師的建議,說是極境中更能激發潛力,托訓練的福,的確有所成長。”
“不,這樣的成長代價也未免有些沉重?是說那個傳聞中的五條先生私下是這樣不靠譜的人嗎?悠仁那時候還是未成年吧?”
他撓了撓頭:“應該有在暗中保護我們的吧……五條老師。”他不確定地說。
不,倒是給我認真對待自己生命一點啊?
怎麼惠也是,悠仁也是,一個個都是不把自己生命當回事的,讓人操心的家夥呢!
啊,惠……
一不小心又想到他了。
我看了眼他,因為我和悠仁旁若無人地無視他在聊天,他一個人安靜地在吃午餐,好像絲毫沒有被影響。
好像還在幼稚生悶氣的不成熟的人,隻有我一樣。
什麼嘛。
他放下筷子,說:“我吃飽了。”
隻有悠仁回應了他。他等了一下,沒聽到我說話,就一個人起身,沉默地端著自己的碗碟去洗。
我注意到,那雙他握過的筷子,有被即將折斷的裂縫,斷口的木茬有沒有刺傷他的手心?我忍不住操心,惠就是那種會對自己傷口滿不在乎的人。我隔著長長的桌子看開放式廚房裏的他,伏黑惠看了一眼搖搖欲折的木筷,把它們扔進垃圾桶。
他雖然力氣很大,不然初中時也不會被混混們叫“伏黑哥”,但控製不住情緒折斷物品,還是第一次。
到底是什麼,讓一向冷靜克製的惠情愫激蕩呢?
我看著他出神思索,伏黑惠察覺到什麼,忽然側過身看來。
我嚇了一跳,猛地收回視線,假模假樣吃飯。
敏銳得,就像一頭黑夜裏蟄伏狩獵的黑豹。
我第一次和惠有直接交流,是在初二那一年冬天。
入學已經將近兩年,我在同學口中已經聽過浦見東中學“伏黑哥”的大名,也遠遠看過他在學校裏躲風紀委員、逃課睡懶覺、和小混混們打架……一係列讓人生不起什麼好感的行為。
製服裙老老實實過膝,裙子裏穿打底褲,製服外套每天都扣上最高一顆紐扣的我,對他一向是敬而遠之。但也有人持相反觀點。
“可是伏黑同學足夠帥啊……”有人這樣和我說。
“打架飛踢的樣子帥爆了,”她說,眼睛閃閃發光,“看著他的臉,他做什麼我都能原諒。”
不,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這完全是被那張臉俘虜的可憐懷春少女吧。
我看著伏黑惠在樓下,坐在那群被他打趴下的混混們身上,一雙腿裹在淺色西式製服褲裏,又長又直。
帥不過三秒,就被聞風趕來的津美紀姐姐揪著耳朵拎走。
“這麼遜的伏黑同學,在你看來也很帥嗎?”
我問剛剛那個女生,他黑色的頭發上,甚至還有津美紀姐姐砸過去的,草莓牛奶的液體滴落,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