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兮和的眼中有一片迷惘,卻隻說道:“也沒什麼,就隻是說雲小妹違背了戒律,早已被逐出佛門。”
雲長依被帶回屋,雲小妹和雲淺寒迅速地將屋內的丫鬟驅散,然後把門闔上。
“幫我準備冰水。”再睜開眼,雲長依已換上了猙獰的眼色,她穿著衣裳在盛滿冰水的浴桶中浸泡了三個時辰,又回到榻上用錦被將自己包裹好。
“明天一早,想辦法請三皇子過來,順便讓他把姑父帶來。”
雲長依病了,馮忠稱還未找到合適的院子,馮若蘭幾人又死皮賴臉地在國公府暫住。
“馮兮和,你給本宮滾出來!”幾日後,一大早,顧錦年就帶著阮昭明風風火火地踏入了國公府的大門,直奔雲長依那屋而去。
他看到雲長依的一頭青絲披散在一側的肩部,如凝脂般的肌膚白的可怕,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時,心情異常激憤,滿身的血液都在翻滾。
她的模樣,宛如在風雪中搖搖欲墜的一朵雪蓮花,讓他不由得擔心,是否會隨時夭折。
然而,馮兮和非但是走著進來的,背還挺的筆直,手裏更是抱著個算盤,神情傲慢,姿態十分狂拽。
“三皇子你先到一邊涼快去,我找大表姐有要事相商!”
每一次,她見到顧錦年,都會重複感歎自己當初眼瞎。可短短八年的時間,顧錦年跟過去的差距怎麼這麼大。
她甚至都懷疑當年在日月山所遇到的那個少年不是他,在廣元寺的那次重逢也不過是某人的精心策劃。
顧錦年往前一步,負手擋在雲長依身前,“長依的事就是本宮的事,你直接跟本宮說!”
“好啊。”馮兮和拉了一把楠木椅子在桌邊坐下,為自己倒了杯水,將一張字據往桌上一撂,“我來找表姐討債,三皇子你還有興趣管嗎?”
“不就是一點錢麼。”顧錦年表現出深深的不屑,十分闊氣地問道:“說吧,她欠了多少錢,本宮替她還了!”
馮兮和認真地拿起算盤精打細算,“對三皇子來說,也確實不算多,也就比一百萬兩少一點吧,再加上大表姐病了,還要在我家賴上幾天,吃穿用度加起來,最多一百萬兩。”
“一百萬兩?”顧錦年表現出深深的震驚,的確不算太多,但也不少啊,他要挪動這麼一大筆銀子,還得好好想個名目。
“馮兮和,本宮看你是想錢想瘋了吧,長依怎麼可能會欠你這麼多錢。你是故意來趁火打劫,欺負她一個弱女子的吧!”
馮兮和將盤算往桌上一扔,氣呼呼地說道:“三皇子你看清楚了,白紙黑字,還畫了押,我訛誰呢。何況,我們國公府家大業大,犯不著為了這錢訛人。”
“大表姐,你快點還錢!反正,我今天把話撂下了,不然我們就公堂上見!”
“對對對,我是欠了兮和那麼多錢。”雲長依怕顧錦年看到欠款事由,忙顫著雙手把他拉過來,麵上泛著苦澀,不住地搖頭,“三皇子你對長依的恩情,長依無以為報,你就不要管長依了。”
說著,她垂目輕咳了幾聲,一塊帕子晃過顧錦年眼前時,頓時多了幾多妖嬈的梅花。
顧錦年心痛的不能自已,恨不得代她受過,轉過頭來暴怒道:“不就是一百萬兩嗎,本宮替她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