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條經過特別的處理,打到身上隻會傷到五髒六腑,而在肌膚上不會留下痕跡,雲淺寒無論挨多少打,晚上照樣能接客。
一開始,雲淺寒一個勁地說他們抓錯人了,她不是他們要抓的人,但是,老鴇很不屑,覺得每個到了這的姑娘都會這麼說,手下的竹條便揮舞的更加厲害。
雲淺寒被打怕了,紅著眼睛哭道:“我會跳舞。”
老鴇一聽就樂了,是個絕色美人,又會跳舞,那簡直要賺翻了。
雲淺寒跳了幾段給她看,她的眼珠子看得都快掉出來,打的次數就少了。
當夕陽西下,夜幕剛剛降臨,春風樓的賓客陸續多了起來。
今日的賓客異常多,原因就是聽說春風樓新來的花魁要競拍第一晚。
雲淺寒是被老鴇用力推到勾欄中的,樂聲一起,她隻能無奈地翩翩起舞。她非常想大聲喊救命,但是老鴇警告過她,她可以喊,但絕對沒有命走出春風樓。
“好,我出五百兩!”
“我出一千兩!”
“我出一千五百兩!”
……
各路花花公子喊價,一個喊的比一個宏亮。
雲淺寒的舞本來就跳的很好,加上她的身段窈窕婀娜,衣裳風格又符合風塵場所的審美,所以,想要拍下她的公子很多,最後,武安侯趙無涯的大哥趙無庸以五萬八千七百兩的價錢拍下了她。
老鴇親自把雲淺寒送進廂房,給兩個人的酒裏下了合歡散後,就跑到一邊數錢去了。
對麵茶館,二樓臨窗的位置,馮若蘭吃著點心,品著茶,吃完點心,還要舔一下手指上的糖渣。她幸災樂禍地看著春風樓,從她這裏,剛好能看到勾欄中的情況。
馮兮和什麼時候會跳舞了?她覺得那段舞很眼熟,但又想起馮兮和在曬書會上一鳴驚人的表現,就認為馮兮和背著她去學了舞藝也有可能。
馮兮和就坐在她隔壁的雅間,僅僅用一張竹簾隔開。
“千允,我們出城,去聽風崖。”馮兮和磕著瓜子,淺笑盈盈地吩咐著,“遠影,你晚點去刑部報個案。”
夜半時分,春風樓門前依舊是車水馬龍,各色美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在門口迎來送往。
這時,馬蹄聲和腳步聲忽然闖入眾人的耳朵,喧囂的氣氛一下子冷凝下來。
“哎呦誒,這位官爺,你是看上我們這哪個姑娘了?”老鴇數了剛數了九十九遍銀子,走出來,便被魚貫而入的捕快們嚇到。
“刑部辦案!”一個捕快拔出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厲聲道:“有人報案,說你們這裏涉嫌拐賣少女,左侍郎大人親來查案。”
說音剛落,一個長身玉立,身佩黑鞘長刀的年輕公子已經掀袍踏入了大廳,他穿了一身藏青色錦袍,腰間鸞帶飄動,棱角分明的俊顏上,卻像寫了“生人勿近”四個字,一雙漆黑的眸子裏千裏冰封。
“夏大人真敬業,這麼晚了還辦案,這是我們百姓的福祉……”老鴇笑的比哭還難看。
“給本官搜!”刑部侍郎夏海晏隻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直接帶人在各個房間搜查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為了查出京畿地區販賣少女的幕後黑手,他幾乎天天都在官府裏過夜。今晚,他伏案挑燈,整理線索時,突然看到遠影去報案,便火速帶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