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房間裏,還沉淪在歡愉中的人瞬間驚醒過來,提褲子的提褲子,穿裙子的穿裙子,都自覺把房門打開。隻有雲淺寒他們所在的房間沒開門。
捕快們奪門而入時,兩人還在紗帳內火熱地翻滾著。
“誰呀?敢打擾老子,活的不耐煩了是吧!”帳子被掀開後,趙無庸明顯不高興,一雙鬥雞眼沒睜開,就不滿地抱怨道。
“哎呀,你快點呀!”雲淺寒臉色潮紅,往趙無庸身上蹭了蹭,也是一副欲求不滿的狀態。
兩人完全沒覺察到他們正在被一群人圍觀。
而夏海晏看著他們,就像看著兩堆五花肉,然後,他又麵無表情地到房間各處搜查了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大人,都搜過了,沒有發現窩藏女子的地方。”半晌,捕快們陸陸續續地到他麵前回稟。
夏海晏冷聲道:“那位報案的姑娘怎麼說?”
“那位姑娘一口咬定,說看到有人綁了一名少女到這裏。”
“你讓她進來看看,這裏有沒有那名被綁的女子。”夏海晏剛說完,卻聽一名捕快急匆匆來報,“大人,在城門口發現了一輛可疑的馬車。”
夏海晏唇角微勾,“都已經宵禁了,誰家的馬車還能在這個時間進城的?”
“隨本官去城門口。”他將一部分捕快和遠影留在春風樓,自己帶了另外一部分捕快策馬趕往城門口。
城門口,火光將金陵城漆黑的街道照的通明,馮兮和的馬車就被眾多捕快包圍。
“車內何人?”夏海晏在看到馬車上的標誌時,心中已做過多種推測。他策馬在馬車前停下,“籲”的一聲,拉了韁繩。
車簾被一雙纖纖玉手挑開,馮兮和雙眸含淚,眉宇間神色窘迫,似有難言之隱。
“夏大人,請借一步說話。”她的聲音輕柔喑啞,仿佛剛剛哭過。
夏海晏眉心微攏,借著馬車內部的光線,可以看到車廂中的案幾上胡亂地擺放著幾根燒了大半截的香燭,以及一些紙錢。
視線往下掃去,隻見馬車下麵的車輪上沾了些許泥濘。
“姑娘,這邊請。”他側身下馬,將馮兮和帶到一旁,馮兮和將麵紗摘下後,他略是疑惑,“馮大小姐,都三更天了,你出城做什麼?”
馮兮和垂目哀歎道:“今天是我母親的祭日,我想到當年出事的聽風崖祭奠她,沒想到,我太思念母親,忘了時辰,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這麼晚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夏大人能不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她這番話說的並沒有不合理的地方。刑部裏放著大量的死亡卷宗,對於當年她母親墜崖的事,夏海晏也略有耳聞。
“馮大小姐請節哀。”夏海晏仔細地思索著她的話,沒有加以為難,隻是奉勸道:“但是,近來金陵城中劫匪出沒,馮大小姐這麼晚回去不安全,本官派幾個人送你回府。”
“謝過夏大人。”馮兮和感激涕零地回到馬車上,在拉下車簾的那一刻,她已把淚水收了回去,唇邊泛著一抹淺笑。
刑部侍郎夏海晏是刑部尚書夏衍的嫡長子,從十歲起,就能斷案,協助他父親破獲過數起案件。七年前,他參加科舉考試,明經及第後,到幽州出任都督府法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