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看向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愛,一股比中槍的還要疼的刺痛彌漫了他整個心間。

他閉上眼睛還在想,他心愛的姑娘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

除夕這一天上午。

天空罕見的飄起了小雪,細細的雪花簌簌而下,沒有過多久整個世界就變得銀裝素裹。

“王媽,我想出去走走,你扶我一下好不好?”沈璃坐在客廳裏看向外麵白色的世界,心生向往。

“夫人,你的身體恐怕吃不消。”

“沒事,披上一件披風就可以了。”

見她堅持,王媽也不好再說什麼,去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風給沈璃披上,然後扶著她走出了客廳。

來到一處搖椅,沈璃坐了上去,“王媽,你去忙吧,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兒。”

“......那好吧,夫人你小心點別感冒了。”

看著傭人漸漸走遠消失不見的背影,沈璃仰著頭有些貪戀地看著數不盡的雪花飄下來,落在地上成為一個個小的白點。

這幾天京城降了溫,刺骨的風刮在身上臉上跟針紮一樣疼,不僅鑽入到了毛孔還鑽入了心裏。

看著看著她有些疲憊了,近來幾天總是容易感到疲憊,一整天大多都是在床上睡過去的。

搖椅每天都有人打掃,她幹脆側躺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刮的了,她又開始困了。

沈璃困倦的閉上眼睛,就那麼靜靜的躺著也不要搖動搖椅,漸漸地呼吸平緩了下來。

沈璃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走馬觀燈似的閃過了她的一生,從小被父母視為掃把星,十八歲那年又被拋棄,在一個也像是現在這樣飄著小雪天氣的日子遇上了厲斯寒。

厲斯寒起初對她很好,雖說沒有到無微不至可算得上寵愛,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終於有人疼有人愛時,畫麵一轉轉到江舒雅陷害她的一幕,之後就是厲斯寒將她扔進監獄。

在監獄的那段日子她每天活得生不如死,就像宋軒說得那樣,每天都在想厲斯寒為什麼不信她,江舒雅為什麼要陷害她,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了所以然來。

她告訴自己或許是誤會,等她出獄後誤會解開了就好了。

直到那夜監獄裏來了一個人奪走了她的孩子,所有的自我安慰,希望都在一刹那消失,她受不了了崩潰了選擇了自殺。

監獄裏的每一天都過得生不如死,但還有一件事又讓她覺得慶幸,有人治好了她瞎掉的雙眼,還給了她一串項鏈讓她出獄了之後找他。

時間久遠,那人又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對她來說很陌生,可是很奇怪,在夢裏的時候就不陌生了,一張臉上的雙眼漸漸與那雙眼睛重合重疊。

宋軒。

之後就是她出獄,舉目無親,被厲斯寒帶到景園做傭人,在江舒雅幾次三番陷害她之後被厲斯寒殘忍對待,什麼苦都吃過了。

再之後就是婚禮現場三年前真相大白的一天,那天她原本是絕望的,壓根就沒有想過有人會帶著遲來的真相前來。

畫麵再一轉,來到幾天前厲斯寒拿著槍對準自己胸口倒下的那一幕,陸涼說到做到放了他們,厲斯寒的手下趕到紛紛圍住厲斯寒將他送到了醫院。

那人,經過搶救之後轉到了重症病房,到現在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