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應季先是一怔,接著才笑了起來。“倒也是。”他伸手捏住煙,借厲鋒的打火機點燃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厲鋒也在抽煙,很沉默,並不說話。

應季那根煙抽了一半,他才捏著煙蒂,盯著遠處一塊腕表廣告牌,兀自開口說道:“是江顧川吧。”

厲鋒差點咬到了舌根。

他趕緊吐出煙頭,從冒血的舌尖吮了一口血,吐了出來,這才愕然地偏頭看著應季,無不納悶地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應季了然一笑,他說:“阿峰啊,你這個人,就像是一把利劍,雖鋒利,卻藏不住芒。你懷疑一個人的時候,把懷疑兩個字都寫在臉上。”

應季是銀行長,他比厲鋒年長好幾歲,也更沉得住氣。先前厲鋒說那些話的時候,應季便猜到了真相。

他又道:“你剛才在停車場說的那番話,明顯是在試探江顧川。但江顧川這個人,深藏不漏,且有謹小慎微,比起他那個父親,更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拍了拍厲鋒的肩膀,應季歎道:“厲鋒,你今晚已是打草驚蛇了。”

厲鋒聽了應季的話,暗自回憶起先前當著江顧川的麵說的那些話。他也知道自己衝動了,指不定江顧川已經察覺到了不妥。

厲鋒陰冷地說道:“一想到就是那小子給我們下的藥,事後卻裝出一副無辜被我們拖下水的林黛玉樣兒,老子就恨不得把他踩在腳底下摩擦。”

“媽個雞!殺了分屍都不能泄恨!”

應季聽厲鋒低聲罵人,等厲鋒罵完了,他才問厲鋒:“江顧川給我們下了藥這件事,你是從何得知的?”

今晚聚會前,厲鋒的表現還算正常。從收到那條短信開始,厲鋒就變得不正常了。應季自問自答地說道:“難道是那條短信?”

“嗯。”厲鋒告訴他:“零號告訴我的。”

零號是他們的人,一直跟在林景身邊,他透露出來的消息,不會有錯。

得知這消息是從零號口中傳出來的,應季也不會再懷疑真假。

他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呢喃道:“時隔多年,零號怎麼會查到知道這件事?”江顧川就是那個下藥的人。這事,他們四個當事人都沒能察覺出來,零號又是如何得知的?

“林景知道了?”應季又覺得不可能,“如果林景都知道了,那你我就不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路邊抽煙了。”

厲鋒含糊其辭地說:“總之,零號傳出來的消息不會有錯。”

“嗯。”應季又抽了一口煙,才道:“先回去,仔細把這件事理清楚了,咱們再來抓這條毒蛇。真到了絕境那一天,咱們也總得拉個墊背的。”

厲鋒點頭,便踩滅了煙頭,上了他的車。

他看著應季將車開走了,這才打開手機,盯著那條短信又看了起來——

零號:【新消息:下酒的幕後凶手是江顧川,宋瓷是那起事件的目擊證人,她已經跟林景坦白了一切。】

宋瓷...

厲鋒沒敢告訴應季,宋瓷是蘇潤被害案件的人證,他怕說了,宋瓷就會像楊衝一樣被刺殺。他這個表哥,看著溫柔如春風,說話客客氣氣的,卻是個真正心狠手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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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季回到家,剛走進別墅大廳,便瞧見一對兒女開心地從樓上衝了下來。應季趕緊停下來,笑眯眯地望著可愛的兒女,叮囑道:“跑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