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法門前塵往事(2 / 2)

這就是沒有專門招式和心法相輔助的缺陷。她沒有更多偽裝自己的技巧,就像一個沒有讀過書的人,即便有一把好聲音,她也無法更好地與人交談。

於是,皇甫禁名開始破壞風去哀出手的節奏,這一劍在她出招的半途刺出,下一劍就在她旋律的三分之二處刺出,再下一劍則又在她節奏的四分之一處打斷她的攻勢。

風去哀屢次失手,越發激起她的勝負心,更加不顧一切地壓製皇甫禁名去,絲毫沒有留意到皇甫禁名一步步引她到河邊。

她實戰經驗幾乎為零,沒有意識到對手識破了她出招規律,隻道是對手劍術太精妙。

“落!”兩人戰到和岸邊,皇甫禁名見時機已到,低喝一聲,劍招猛地一變,不再以精巧為主,而是彙聚了他畢身真力,全力壓頂。

風去哀被他的劍逼落河中。

剛經曆了落水變故,風去哀對水心有餘悸,縱然武功高,心中也不由得驚了一下。

就在這受驚的一瞬間,皇甫禁名的劍快如閃電地封住風去哀幾處大穴。風去哀四肢頓時動彈不得。

她直直地向水中倒下去。衣服剛剛碰到水麵,整個人已經被皇甫禁名拉到岸上。

聶歡將四王爺藏好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原路趕回接應皇甫禁名,生怕風去哀出了什麼差錯。他騎著一匹馬,還帶著一匹馬,遠遠就看見皇甫禁名抱著風去哀。他幹淨利落地下馬,從皇甫禁名手中接過風去哀。

“刑師?”他才發現風去哀不像之前那樣不省人事,而是怒目圓睜。

聶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問皇甫禁名:“刑師這是怎麼了?”

皇甫禁名疲憊地搖搖頭:“說來話長,回去吧。”聶歡還年輕,並不知道法門與殘獄太多的過往。皇甫禁名也不願再提起,重要的是如何幫風去哀祛除體內那股殘獄邪力,而非糾纏風間痕的過去。

聶歡隻好抱著風去哀上了馬,先行離去。皇甫禁名上了另一匹馬,跟在聶歡身後。

聶歡和皇甫禁名的藏身之所,在一家農戶中。

風去哀也曾經過這處農戶,卻沒想到這是皇甫禁名一直暗中培植的外線。

法門從刑執以上的官職,都會培植自己的外線。皇甫禁名身為副刑主,不止有自己的外線力量,還能知曉其他刑執的外線所在。法門兩位刑執,在竺沙白雪夜一戰中犧牲了,他們的外線自然就歸到皇甫禁名麾下。

除了風間痕的之外,皇甫禁名目前已經和所有外線取得了聯絡。這處農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帶著風去哀走進了地窖之中。地窖裏已經有一個人蜷縮著躺在那,正是半身不遂的四王爺。

四王爺見他們三人進來,風去哀被抱在手裏,看上去像是死了。他得意地說:“風家的賤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真是死得好!”

聶歡輕輕地將風去哀放在地上,讓她背靠著稻草堆,低聲恭敬地說:“刑師,地方簡陋,你且暫時忍耐。”說完,走到四王爺身前,一拳打過去。四王爺下巴應聲脫臼。

皇甫禁名從外麵帶了些藥品進來,就著清水收拾自己的傷口。他年長在場幾人許多,出聲阻止聶歡:“聶副刑執,不用與他爭一時之氣,還要靠他進入大牢中。”

四王爺又咿咿呀呀地強行嘲諷詛咒風家和法門,不過沒人能聽懂他說什麼。

聶歡麵無表情地走回風去哀身邊坐下。風去哀拚命掙紮,身子完全使不上勁,急得直拿眼瞪聶歡。

“副刑主,刑師怎麼突然變成這樣?”聶歡擔憂地說。

皇甫禁名手上動作一頓,隨即說:“目前還不清楚。需要見到刑主,才有辦法。”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去救刑主。”聶歡站起來說。

“副刑執莫著急。我們雖然打聽到刑主被關在何處,但是尚未知道那座大牢裏是否有機關和陷阱,不可輕舉妄動。”皇甫禁名皺著眉頭說。

風去哀此時處於極度亢奮好戰狀態,她見皇甫禁名瞻前顧後,不能痛快決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無膽匪類。風去哀瘋狂地腹誹。

聶歡剛好瞥見她,越發迷茫了:女刑師十七年來何曾如此不莊重過?真的要趕快救刑主出來,讓刑主好好地幫刑師驅邪。

他想起了在大牢中受酷刑的刑主,心情又重新焦急起來:“副刑主,萬一朝廷那幫人動了歹念,會不會害了刑主的命?我們是否該盡快劫獄?”

“他們恐怕已經廢了刑主一身武功。”皇甫禁名說這句話時心中悲恨難平,但他不想在下屬和風去哀麵前流露情緒波動,以免刺激他們。他隻是平靜地說:“刑主和法門還有太多秘密和力量,比如咱們的外線暗軍和秘藏的風家心法,這些唐顧北知曉一星半點,她肯定會說服皇帝留住刑主的命,以想法子誘出我們,一網打盡或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