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專心畫稿子,頭也不抬就拒絕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不行。”
紀岑安問:“為什麼?”
南迦一眼一板說:“當模特很辛苦,需要大量的時間訓練,你忙不過來。”
紀岑安說:“我有時間。”
南迦抬抬眼,拆穿道:“你過兩天就要出差。”
紀岑安不否認,沒長骨頭似的倒在沙發上靠著,斜眼望著她,吊兒郎當的,坐沒坐相,臉上有些不樂意。
南迦一邊畫圖一邊問:“怎麼?”
紀岑安往後抵著靠背,直勾勾看著她,老半天,無理取鬧地擠出一句:“都是敷衍。”
南迦又看過去。
紀岑安一臉不爽,直白說:“你就是不願意我跟著你,覺得我礙事。”
講得挺有自知之明,對自我的認識十分到位。
南迦好笑,不與之爭辯,僅僅說:“幹這行很累,不是想象中那麼容易。”
紀岑安打開電腦,話裏有話,近乎帶刺兒地生硬接道:“你們工作室那幾個就不累,天天圍著你轉,比誰都容易。”
工作室那幾個,南迦手下簽約的模特,幾個長得好看且性格外向的年輕女孩子。
紀岑安前兩天才見過她們,還沒接觸就一個都不喜歡,厭煩她們。
南迦停下手中的筆,又看過去。
紀岑安發神經,張口就胡咧咧:“她們比我更合適,是不是?”
好似聽不懂,南迦說:“她們比較專業。”
紀岑安說:“反正就我不行。”
南迦盯著她,勾起耳畔垂落的碎發,靜靜看她還要怎樣。
紀岑安敲擊鍵盤,白細的手指飛快點動。
屋子裏沉寂,隻能聽到敲代碼的聲音。
僵持半天,南迦放下筆,又弄了下頭發,有意無意問:“生氣了?”
成心添堵一樣,紀岑安說:“沒。”
停頓半晌,隨後再是:“我不專業,沒資格生氣。”
南迦無可奈何,氣得揚起唇角,拿著沒辦法。
再兩天以後,紀岑安到b市出差,南迦也到法國跑一趟。
雙方都有自己的工作,不能總是待在北苑。
也是那年的法國之行,南迦在一場活動上遇到了闊別已久的邵予白,湊巧就碰上了。
那晚南迦和邵予白淺聊了一番,你來我往地試探,說了很多有關紀岑安的。
邵予白胳膊拄圍欄上,講了一大堆紀家的事,紀雲京夫妻,大哥……還有邵予白和紀岑安小時候的經曆,以及一些很有意思的回憶。
比如紀岑安四五歲時想當廚師,再大點卻完全忘了這茬,至今為止都不會做菜,隻會煮粥。
再比如這人總闖禍,時常想一出是一出,老要家裏幫著收拾爛攤子。
邵予白故意說:“人都會變,不能總是一個樣。”
南迦沒接話。
邵予白不介意,再講了幾句,忽而談及南家和南父那一群人。
拐彎抹角的,不正麵挑明,但老是在戳那個點。
邵予白說:“她才二十出頭,還沒到真正麵臨選擇的時候。”
南迦回道:“那是她的決定,我左右不了。”
“也是。”邵予白認同,意有所指,“年輕小孩兒難免要走點彎路,等到經曆多了又會是另外的想法。”
……
這事誰都不知道,回國後,南迦沒告訴紀岑安。
又是一次轉折。
這回與外因無關,更多的問題出在南迦自己身上。
邵予白那番話後勁兒太大,南迦當時沒反駁,可卻記在了心裏。
她和紀岑安之間的確隔著諸多現實,差距太大,隻是雙方從來沒正視過,還沒發展到那個地步。
剛二十出頭的紀岑安隻著眼於當下,沒怎麼考慮過以後,南迦也沒有。
一段關係到了一定的階段總得往下走,但她們好像停在了某個節點上。
莫名就有些介意,南迦第一次那麼厭煩邵予白,心裏不好受,總覺著哪裏缺了一塊。
明知是邵予白成心設局,用話術刺激她,可南迦還是著了道。
紀岑安沒察覺到南迦的不對勁,還是成天不著調的老樣子。
圈裏的好友組織了一次聚餐,南迦去參加了。
那個借地方給南迦住的朋友也在。
朋友分手了,剛跟前任斷幹淨。
聚餐結束是南迦開車送對方,她們在車上聊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