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會討好人!也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不就是他那個會醫術的夫人嗎?要不是有這個人,他也不至於混到今天這個地步!”韋刺史冷笑,便擺擺手,“把藥給我扔到廚房燒了!”
“老爺,這樣不好吧!神醫娘子親手配的藥,在長安可是千金難求呢!”關鍵小聲道。
韋刺史立馬眼睛一瞪:“你這是巴不得我得個病,好把這藥給吃了嗎?”
“屬下不敢!”管家趕緊搖頭,“屬下這就把藥燒了去!”
這還差不多。
韋刺史輕出口氣,便冷笑道:“這小子,區區一包藥就想拿下我?我來廣州之前可是已經讓太醫給我全家上下都看過了,所有人都好得很,沒有一點毛病!”
他可不像某些嶺南土著一般傻,也不事先打聽清楚對手是什麼人就貿貿然下手。他這次過來,可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
隻可惜……哎,他區區一個刺史,暫時還是不得不向那個嶺南土著俯首稱臣。
如是想著,他還是不得不拿起筆,蘸飽了墨寫到——嶺南五府經略使裴上官敬啟。
韋刺史的帖子送過去後,裴經略使很快就有了回複,邀請他後日上門去一敘。
這個反應速度、以及定下的日子都很令韋刺史滿意,足以表明裴經略使對他的重視。他便命人備上厚禮,便在約定的日子上了經略使府的大門。
見到裴經略使,兩人簡單寒暄過後,正欲進入正題,管家就來道:“崔知府來了。”
“他倒是會挑時間!”裴經略使朗聲大笑,便擺手道,“請他進來吧!就直接到這裏來就行了。”
管家應了聲是,便退下了。裴經略使再對韋刺史道:“這位崔知府,韋刺史你肯定已經和他打過交道了吧?那可是個圓滑無比的小子,我家小子全加起來也不及他一個啊!”
韋刺史心中微驚。
他原以為,裴經略使一家子應該很討厭崔蒲的!
就算不討厭,但至少也不會喜歡到哪裏去。畢竟崔蒲可是剛來這裏就狠狠打了裴家的臉,又向裴家索取了不少好東西——沒錯,他這一路上慢悠悠的走著,暗地裏卻提前派人往廣州來打探了不少消息。他也是特地選的崔蒲離開廣州之後的日子才趕過來上任的,為的就是給崔蒲一點顏色看看!
哼,那小子不管再怎麼狂,這世上總有一個人能製住他。其他人或許會對他退避三舍,但是自己卻不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的自己就是那隻一直站在身後看著螳螂捕蟬的黃雀!
可是現在,看到裴經略使的表現,他心底堅定的信念出現了片刻的動搖。
趕緊整理一下心境,他冷冷笑道:“下官來得時間不湊巧。才剛到這裏,就碰上崔知府有事出遠門去了。下官到了三天,他才回來。然後我們又各忙各的,至今都沒有見上一麵。”
身為嶺南地區的土皇帝,裴經略使又怎會不知道他們私底下的動靜?現在聽韋刺史這麼說,他便知道這個人是打算把責任全都推到崔蒲頭上。順便,也是想勾起他心頭那股怒氣,也好兩個人同仇敵愾,一會等崔蒲出現後一起施展威力逼他俯首認慫。
隻可惜,他不會同意。而且,崔蒲也不是會對強權低頭的人。他們要是敢這樣對他,天知道他又會想出什麼法子來反擊?那小子的本事他短時間內見識了太多,現在是不想再親身領教了。
不過,如果有人願意當麵演一出好戲給他看,他倒是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