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著七七的麵上,朕要了你的命!”

自此後,宮中再也無人敢去議論攝政王的事情,也無人敢提起王妃兩個字。

小七一步步的走過去,眼中人影在淚光中晃動。

長樂那一雙纖纖玉手上,已經布滿了凍瘡。

她臉上,身上,滿是傷痕。

小七拉著她的手,心疼的喉中如同堵著巨石一般,說不出話來。

長樂將她的手甩開,朝裏走去。

那慎刑司的女官這時候見她這樣不知尊卑,抬手又要教訓,隻聽著耳邊冷冷的嗬斥聲:

“我看誰敢動她!”

所有人都跪了一地,小七看了一眼地上手拿著戒尺的女官,還有那個之前對長樂神色婬浮的太監。

“往日裏長樂在這裏都做什麼?”

她問的是跪在後麵的一個女官,被問話的女官戰戰兢兢的說著:

“平日裏漿洗衣服,到了晚間要刷恭桶。”

“以後長喜的活計,就由你來做了。”她指了指手拿戒尺的那女官。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她膝行過來,想著求饒,隻是還沒到小七跟前,小七身邊跟著的太監便將她踹在了一旁。

“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將她拖下去!”那太監聲音尖細的喊著。

這人是鄭珣身邊得力的人,如今被鄭珣安排在小七身邊。

小七要來慎刑司,便跟著小七來了。

她掃了一眼方才調戲長樂的那太監,隻淡淡的說著:

“方才哪隻手不規矩,剁了。扒了褲子倒掛在門口三日,若是死了,直接丟出去喂狗。”

那太監來不及求情,就被人捂著嘴拖下去了。

小七交代完這些,不讓任何人跟著,朝著裏麵走去。

傍晚的天氣,暮色四合下,陰沉的房間沒有絲毫的光亮。

而此時的長樂縮在一處角落裏,聽著門被推開,她淚眼婆娑的抬眼望了過來。

往日情景浮現,長樂拿著話本子坐在床頭,給她念著故事,教她如何留住男人的心,做著她做喜歡吃的糕點。

小七慢慢的走了過去,她蹲下身子,伸手捧住長樂的臉,望著她淚眼朦朧中的痛色。

“長樂,隨我回去吧,若是你不願再留在我身旁,待你傷好,我送你離開。”

長樂一直繃著的情緒,在小七說送她離開那句話而落下的眼淚而崩潰。

她講不出任何的話,啊啊啊的大喊著,摟緊了小七,仿佛在質問她為什麼。

“這世上的事情,若是能解釋的清楚,便沒有那麼多的恩怨糾葛了。”

那個沒心沒肺的小七,終究在刺向他的時候,隨著一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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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珣聽說了小七把長樂接回去的事情,他想到這幾日小七的心情必然不會好,便沒有去太初殿。

直到數日後,她主動來找他,鄭珣有些受寵若驚,親自出去迎她。

然而,卻得知她要離開的消息。

鄭珣坐在書案後,微抬的手臂頓住,望著她時,眸底有些冷峻。

“你方才說什麼?”

“我要走了,長喜長樂我要帶走。”之所以這樣來說一聲,不過是因為現在禁宮森嚴,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由她自由出入的宮城了。

那個允她自由出入的人,不在了。

鄭珣來到她身旁,輕聲低語,帶著一絲自責的意味:

“你可是怪朕處置了長樂?她是段成虎的夫人,段成虎是謀逆罪,朕本沒有牽連她,隻是她出言不遜,在宮廷中出言辱罵於你,若非是念在她伺候你多年的份上,此時她早已經身首異處了,朕對她已是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