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溪郎怯婚(2 / 2)

喜伯伯笑問:“請問新人,生不生?”

黃溪午臉紅了,唐憾兒也臉紅,卻隻能佯裝鎮定,笑答:“生。”

再等喜伯伯安排下一步,結果他隻帶碧芽一起退一步,揖了個福字:“新人安睡,早入洞房。”說完退著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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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門的聲音很輕,黃溪午卻像乍然聽到了驚雷,整個人一下子坐直了,如同炸了毛的小貓。

唐憾兒輕輕歎了口氣,忍不住問道:“你是害怕我嗎?我不吃人。”

“不,不是。”黃溪午攥了攥拳,鼓起勇氣來,伸出雙手探向唐憾兒衣襟,“溪午侍奉妻主安歇。”

這種感覺有些奇異,唐憾兒同小晃早就十分熟稔這套程序,卻是第一次接受一個陌生人的伺候,於是她自己也有些尷尬,隻僵著身子,任由對方動手。

黃溪午解完了她的扣子,幫忙脫了衣衫,扶著她躺下,又開始解自己的,手就開始哆嗦起來。

這裏的臘月並不十分冷,而且屋子裏又特意加了暖爐,他這哆嗦不是凍的,倒像是嚇的。

唐憾兒躺在枕上,盯著眼前的人,那紅腫的臥蠶映在長長的睫毛陰影下,眼底的黑青色越發看的清楚,他肯定是哭過了,且不止哭了一次,更像是一連哭了許多天。

唐憾兒想起當初大姐姐嫁人的時候也是哭得梨花帶雨,不忍與母親別離,可出了門便沒事了,歡天喜地的和姐夫去情投意合了,才不是黃溪午這樣,何況自己並沒有惡名,家中亦無許多嬌夫美侍,怎會因為要嫁給自己就哭成這樣?

然而,此時若是逼問他估計也不會說出什麼來,唐憾兒選擇了沉默。

黃溪午哆哆嗦嗦的把自己也脫光了,又小心翼翼的將身子覆上來,再抖抖霍霍去尋唐憾兒的唇

這一刻,唐憾兒覺得自己像是山中猛虎,而對方就是那誤入山洞的小白兔,明明怕得要死,還要逞英雄往前衝。

罷了,怎麼跟欺負孩子似的?

可明明自己也才十五,算是與他同歲,也沒多大呀!

唐憾兒一把扶住他的肩膀,小心著將人翻下來,攏在自己的身側:“溪郎,你若還未做好心理準備,不必勉強,日子還長著。”一邊說著,拿拇指輕輕刮擦著他的臉龐,又帶了一絲調笑,“瞧你,眼都腫了,今日疲累,早些睡吧,我可不想麵對個無精打采的夫君。”

前日她拐彎抹角問過碧芽了,猛茶寨裏結婚的年齡都小,成婚當日不是非得圓房,可以等成年之後再行周公之禮。

因此唐憾兒欠欠身,在那額上輕輕印了個晚安吻,覺得自己真的像是在哄孩子。

黃溪午依舊有些抖,心思也全是亂的,聽見唐憾兒這樣說,也的確不想再勉強自己了,索性躺平了,閉了眼睛,隻是依舊久久不能入睡,就像他自從聽說要嫁到唐家之後的每個夜晚一樣,清醒難熬地等待著天亮。

不同的是,在她身邊的這個夜裏,他無論如何不敢再哭了,隻生生憋著心裏那股子難受勁兒,一寸一寸地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