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婚後晨宴(1 / 2)

婚後第二日的早上有晨晏,這是昨日喜伯伯講過的,唐憾兒自然會遵守,早早便醒了過來,稍微一動,懷裏的人兒哼了一聲,又向她頸窩裏拱了拱,沒醒。

“溪郎?”唐憾兒在他耳邊輕輕喚。

黃溪午實在是太困,前半夜睡不著,淩晨三四點實在熬不住了才入眠,此時正是睡得正香的時候,聽見聲音也隻是本能地往暖處又拱了拱。

唐憾兒有些無奈,昨夜他遲遲沒睡,她知道,睡著的人和清醒的人鼻息心跳皆不同,她清楚,然而她不知道這少年心裏到底藏了什麼心事,非要搞得這麼沉重,也罷,自己日後好好對他,讓他早些開懷起來。

“溪郎!”唐憾兒又晃了晃他,“該起了,吃過早飯回來再補眠。”

黃溪午終於被晃醒了,迷迷瞪瞪揉一揉眼睛,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誰,一下子醒了神,立刻又像炸了毛的小貓一般,弓起身子往後縮。

唐憾兒皺了皺眉,卻還是溫言安慰他:“起來吧,再晚母親該不高興了,今日第一次,規矩要有的,以後你想睡多遲睡多遲,行嗎?”

“嗯。”黃溪午低低應一聲,迅速給自己披了件衣服,伸手就來給唐憾兒穿衣,“溪午伺候您先起。”

唐憾兒笑了,亦伸手來幫他穿,順口又逗了一句:“你幫我我幫你,比比看誰動作快。”

黃溪午垂著眸子不接話,不說比也不說不比。

唐憾兒默默歎一句無趣。

二人並肩到了秋茗軒,再次給唐照秋和景楓敬了茶,黃溪午改口叫了母親父親,得了景楓一個精致的香囊。

“咦,為何我沒有?”唐憾兒往那絨花繡上瞟了又瞟,她自見過一次就十分迷這個,之前也隻得了景楓一件荷包,祭祀禮服的披肩上雖有繡花卻又不能時時戴著,景楓當時說有時間再為她做些日常玩意兒,卻一直沒有下文,倒讓她一直惦記著。

景楓笑言:“這是改口禮,憾兒也要改嗎?”

“改呀,叫阿爸好不好?”唐憾兒早就注意到這寨子裏人平日的叫法,非特意場合不必叫母親父親這樣端正的字眼。

這話把景楓哄得更加開心了,笑得眉眼彎彎,轉頭對著唐照秋誇讚:“憾兒生了一張巧嘴,果真是你唐家的人。”

唐照秋也覺得心裏熨帖,淡淡一笑:“憾兒喜歡這絨花繡?如今既納夫君了,該由他來繡了送你。”又衝黃溪午問道,“聽聞溪午繡功了得?”

猛茶鄉的男子幾乎人人都會繡,不但出閣前會繡,嫁人時亦為自己添妝,有那手巧的,連自己的嫁衣蓋頭荷包手帕都是親手繡的,這黃溪午出自大戶人家,不可能不會這些。

因此,這本是一句很平常的問話,不料,黃溪午聽見這話竟然怔了一瞬,不敢麵對唐憾兒期盼的目光似的垂了頭,小聲回答:“請妻主原諒,溪午繡工很差,拿不出手。”

“呃,啊——”唐憾兒長長的應了一句,盡量掩飾住遺憾,“無妨,我也不是非要那些。”

景楓大約看出了兩人的尷尬,忙叫打開荷包看看:“裏麵的才是禮物,一個個總盯著繡花瞧什麼?”

黃溪午依言拆了荷包,取出一隻壓裙的玉掛來,雪白晶瑩,倒像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