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渾濁的眼裏閃著精光:“當然重要,哪個部落奴隸多就意味著哪個部落強大。”
蘇曜點頭,繼續說道:“可對於荒坪部落來說,有幾十個青壯奴隸是好事,但幾百個青壯奴隸呢?”
祭司轟然一驚,似乎明白蘇曜的想法了。
“祭司爺爺,荒坪部落缺少的不是奴隸,而是村民。”蘇曜意味深長:“我們培養勇敢忠誠的奴隸,讓他們成為忠於部落的勇士,比殘害虐打奴隸要有用的多。”
祭司徹底明白蘇曜的想法,可他還有疑惑:“所有人都成了村民,那部落裏的活誰來幹?”
蘇曜輕笑一聲問祭司道:“我用一百筒鹽雇族長來給我狩獵做飯燒火,你說族長會不會答應?”
他會答應,祭司知道,因為一百筒鹽的誘惑太大了。
蘇曜笑的自信張揚:“部落富有了,奴隸就不重要了,多的是人幫你幹活,祭司爺爺,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隻有在這種時候,蘇曜才會露出一些年輕人應有的鋒銳之氣,會略帶調侃的喊祭司為爺爺。
祭司覺得自己懂蘇曜的意思了,但想了想好像又沒完全懂的樣子,他歎了口氣最終決定不管了,他都是黃土埋到脖子頂的人了,能管得了多久呢。
“兒孫事有兒孫幹,老漢隻管吃飽飯。行了,我走了!”祭司念叨著就要離開。
“祭司爺爺你再等等,”蘇曜攔住這個有點固執但十分能認清形式的老人:“你幫我算個日子吧,我要請一場盛大的神跡。”
祭司看向蘇曜,表情分外嚴肅:“你要幹什麼?”
蘇曜含笑道:“月圓已經過了,等不到下個月圓寒冬季就會降臨,可咱們部落的準備似乎還不夠。所以,我想試一試看能不能請神降下神跡。”
祭神深深的看著蘇曜,像是透過蘇曜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部落裏的食物夠多了,省著吃足夠挺過寒冬季了。”
蘇曜搖了搖頭,“不夠,準備的柴火不夠,身體差的人可能會被凍死。食物夠咱們自己吃,可萬一人多了呢,就像這次狩獵一樣突然多出的三十多個浪人。”
蘇曜聽祭司形容過寒冬季的殘酷,也知道好多部落由於各種原因抗不過寒冬季而成為浪人,他想抓住這個機會擴大部落人口。
畢竟人口才是第一生產力嘛。
祭司眼看自己勸不住蘇曜,便搖了搖頭丟下一句“七日之後”便走了。
蘇曜知道祭司的用意,每一場祭祀都需要祭司以本身的力量感悟天地規則,這對修為不高的祭司來說是極其耗費本源的事,所以祭司才會勸說蘇曜。
可蘇曜不一樣,他所謂的請神跡不過是托詞而已,他要做的事隻耗費靈力不損傷本源。
請神跡的時間既然在七日之後,那蘇曜留給準備的時間就不多了。
兩個熏房裏掛著的熏肉已經泛出微微的黃色,有了經驗第二批的熏肉的品質要比第一批的要好。
部落裏的村民和奴隸臉上都帶著笑意,部落空地上隨處可見綠油油的大葉菜和藤蔓野菜,這些都預示著部落裏的生活不一樣了。
鍾離帶著狩獵隊在大場上編織繩索,他們麵前的草莖柔韌纖細,編織成的繩子最牢固,連蠻牛都能捆住。
這次的狩獵隊分成了兩個小隊,楚山阿克為一隊帶領了七十勇士,而鍾離石頭為一隊帶領了五十勇士。
不同於楚山小隊的狩獵任務,鍾離小隊有更大的任務在身。他們要按照蘇曜的要求盡可能的抓捕一些活的獵物。
部落裏一派繁忙和氣的景象。
唯有虎子一家與這氛圍格格不入,自此到了秋收季,部落裏所有人的吃喝都是部落統一分配,所有收獲也是統一歸部落所有,個人不允許私藏。
這就苦了虎子,他原本就能吃,平時仗著自己和鍾闊關係好吃的都是最好的,吃多少也沒人管,現在鍾闊自身難保,他又下不了床還被扣了十天的食物,每天隻能靠父母的接濟才勉強沒餓死。
可肚子一直空空的,虎子餓得胡竄,心裏把能咒罵的人都罵了一遍這才勉強歇了火,唯一讓他高興的是小蝶那一下沒紮到要緊處,他還能有後代。
虎子躺在山洞裏罵罵咧咧的,心裏則盤算著傷好了後要怎麼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