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理智與情感(1 / 2)

“你以為你說這些就可以解釋……”應簡遠有些艱難的開口,似在反駁她,又像在壓抑自己。

深吸一口氣,妃羽裳強打精神,換上如初的挑釁戲謔的語氣,“應簡遠,我雖然家世不如你,但也不是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兒。論字跡又有什麼不能改?難道你以為我隻會一種筆體?如今我不需要娟秀婉轉的字體了,那些溫柔,什麼都換不來。”妃羽裳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燃燒,那種火辣辣的疼,從身體內部最深處生發出來,她咬牙加快了語速。“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如何拿到我嫁人前的繡帕的,但是你若以此為憑,我無話可說,拜你所賜,我現在光拿起針線手都會抖!”

她倔強的語氣反而讓他的心裏更震動了一些。這種故作堅強,讓人想去保護這個女人。

她把所有的緣故都推到他身上。他卻百口莫辯。何況,除了這些東西,她始終沒有破綻。她知道他們的過去,那些並不美好的過去。他在今日以前從未想過她的付出努力,他隻是一味單純的討厭她那副癡望他的表情,她付出越多,越是努力,他就越討厭。

她與他,並不相配。

“少夫人!”青灘驚呼的聲音響起。

應簡遠聞聲猛然轉身,隻見妃羽裳倒在地上,將自己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她像一隻受傷的小鹿,安靜地掙紮著。應簡遠怔了一瞬,心裏突然揪起來,俯身,抬手道:“解藥。”

清歡一愣,忙在身上翻找解藥。

“快!”應簡遠震怒。他扶起妃羽裳,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將一顆藥急慌慌地放入她口中,無意識得說著,“吃下去,很快會好。”好似這毒藥不是他送給她的一般。

妃羽裳微微睜開眼睛,眼前朦朧而旋轉,她艱難的咽下那顆藥丸,感覺著它緩緩滑入自己的身體。她知道自己又逃過一劫。隻是,不知道藥勁多久才會上來,她真的好痛。身上的每一寸關節都僵硬的如針刺入,皮膚火辣辣的在燃燒,腦子裏嗡鳴不斷,晃得人惡心。

當妃羽裳重新閉上眼睛,應簡遠焦急的將妃羽裳抱了起來,快步往外走去。

然而剛剛走至廳堂門口,一個小廝跑了進來,躬身稟報:“少爺,宮裏來了旨意。讓您與少夫人,明日一早入宮領賞。”應簡遠看都沒看那小廝一眼,徑直抱著妃羽裳大步走過。

妃羽裳並沒有被送回合歡院,畢竟她現在這副樣子也不適合回去。一路上被下人看見,不定要說出什麼來。因此,應簡遠隻是將她抱出密室,回到那閑置小院的一間臥房內。妃羽裳雖然疼痛難忍,無暇動彈,卻意識清醒,她聽到了那個下人的話。這個旨意她等了幾天,來得還真是晚。她並不怕她出不了那囚室,因為有了花朝節一出,不管是皇上還是貴妃娘娘,必然要有賞賜下來。到時候入宮謝恩,也是必須的事情。

應簡遠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妃羽裳的疼痛還是沒有減緩的趨勢,她重新在床上縮成了一團,大滴大滴的汗珠滾下,她的嘴唇緊緊抿著,似乎在用全部力量忍耐。應簡遠咬緊牙關,臉上的焦急蒼白顯而易見。

“藥效要多久才會發揮?”

清歡躬身回答,“完全發揮效力,恐怕要一個時辰左右。”

應簡遠倏地回頭,一個時辰,居然要那麼久!他之所以用藥,是並不希望留下什麼痕跡,落人口實。但是他卻忽略了這顆藥丸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何況,妃羽裳的身體並不強健,經過這一折騰,毒藥深入,要緩解卻極慢。

應簡遠不耐煩的坐在床邊,看著妃羽裳緊皺的眉頭和緊緊抱著自己的雙手。最終,再看不得,徑直走出了房間。

院中。

應簡遠負手立在一棵瘋長的柳樹下,剛剛的種種反反複複出現在腦海裏。他本隻想理清思路,可是他的腦子似乎並不聽使喚,浮現於腦海的始終是她絕望卻淒涼的眼神,那眼中忍了又忍的霧氣,那苦笑之後緊咬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