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落魄,看我失去我本該擁有的東西,看我——”他戛然而止,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他總是在段南麵前失態,不論是從前抑或是現在,這是更讓他挫敗的地方。

段南的手指纖細而修長,溫和地撫上他仍然帶有濕意的麵頰,像是在擦拭一隻因不慎跌倒而惱火且心高氣傲的貓:“不,你不會落魄,在我心裏你永遠是在發光的。”

眼前的人穿著高領的襯衫,也許是為了遮蓋被標記的傷痕,段南的眼一掠而過,心想也許他還沒來得及去做手術。

裴潤麵對段南總是失態後又陷入啞口無言的地步,一拳打在棉花上,先擺出壞脾氣的是他,最後悶得一口氣上不來的也是他。一滴水珠彙在裴潤的下巴,段南知道他生氣,低俯了頭顱去吻那滴水珠,裴潤觸電一樣閃開:“你幹什麼?”

段南指了指他的脖領,還沒等裴潤反應過來,手指靈活的觸到他後頸的傷痕:“這個月的易感期快到了。”

霎時間裴潤臉色一紅,憋了半天凶狠的詞彙沒憋出來,段南輕輕問:“難道你不需要我嗎?你看,這一個月以來沒有任何流言蜚語,我什麼也不會說。我隻會在你需要的時候陪伴你,你走了我不是也沒有死纏爛打嗎?”

這像是一個很好的條件,裴潤失神片刻,又非常堅定地用語言武裝自己:“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我,我們最好是形同陌路,再也不見。而且你不要多想,我沒有去做手術隻是因為最近太忙了……”

忙到沒有報社采訪?

段南不會戳穿,而且裴潤確實不一定是為了自己才沒有去洗標記。

這裏隔絕了會場裏推杯換盞的聲響,段南隻是耐心地看著裴潤,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可是裴潤不說了,大概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麼說服力,他深吸一口氣,無能地踢了一腳隔間牆壁,自己腳痛卻又不好意思示弱,一時間渾身緊繃。

段南歎了口氣,蹲下身去按揉他的腳踝:“有沒有好一點?”

裴潤猛地把縮回腿來:“要你管。”說著摔門而去。

既然隔間裏沒有喜歡的人,段南也若無其事從中出來,走到洗手台前和裴潤並肩而立,她按壓洗手液衝了衝雙手,抬首便見裴潤正通過鏡子冷銳地盯著她。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這裏,所以才擠進來的?”

“我又不是跟蹤狂。”段南用手巾將水珠擦拭幹淨。

“我告訴你,這裏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你擠進來一時可以,一輩子是行不通的,如果你不想再重演高中時的慘劇,我還是勸你——”再次戛然而止。

裴潤見鏡子裏的段南眼角略彎,懊惱自己又著了她的道:“我沒在關心你,你別自作多情。”說著撞開她的肩膀,闊步向外走去,背影看起來很是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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