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堰鎮是新四軍五師獨立團的駐地,看上去一片安寧,其實外鬆內緊,張師長他們的船還沒有靠岸,暗哨就把消息報號給獨立團團長申紅增。在當地老百姓眼中,團長就是了不起的大官了,申紅增帶著兩個警衛員急衝衝的趕到碼頭,才知道張師長他們正在狀元坊包子鋪吃午飯。
縣官不如現管,申紅增知道隻要自己一進包子鋪,包子鋪的老板就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收張師長的飯錢。為此申團長一直在碼頭的青石階上踱步等候,突然肩頭被人用力拍了一掌,回頭看,兩個隨身警衛直挺挺的立在原地,臉上露出惡作劇的笑容。
張師長和郝旅長還有呂飛來了,老戰友見麵,自然少不了一陣熱鬧,正在這時候,包子鋪裏迎出一大群人,歐陽兄弟走在最前麵,距離還挺遠就樂嗬嗬的招呼道:“申團長,您來了貴客怎麼也不提前招呼一聲,太見外了是不是”?
申團長苦笑道:“這幾個家夥都是我的老戰友,也是我的頂頭上司,今天他們給我來了個突然襲擊,我也是剛得到消息,就匆匆的趕了過來”。
申團長正要給歐陽兄弟介紹一下幾位老戰友兼上司,卻看到呂團長從人群中走出來,撲通跪倒在歐陽兄弟麵前,泣淚橫流的道:“二位舅父大人安好”?
包子鋪掌櫃的也流淚道:“你這孩子,回家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你不想我,我們可一直惦記著你啊”。
申團長滿臉詫異,小聲的問張師長道:“這是唱的哪一出戲”?
張師長道:“呂少君這小子原名叫呂飛,自小沒了爹娘,就在薑堰鎮舅舅家長大的,二爺歐陽雲飛家隻有一個女兒,就想把呂少君入贅,哪知這小子犯倔,為了逃婚才參加的新四軍”。
申紅增道:“看來老呂這家夥這回想通了,他該不會請大家吃頓包子就算是請了喜酒吧”?
郝旅長道:“請吃包子就不錯了,你又沒有給他湊份子錢”。
申團長道:“老呂是新四軍五師中頭一個娶媳婦的團職幹部,一定要好好的熱鬧熱鬧,待會兒我通知一下老戰友們,今天晚上去鬧洞房”。
張師長笑道:“一定要適可而止,呂團長是讀書人,臉皮子薄”。
申紅增躍躍欲試道:“臉皮薄就別娶媳婦,今天我要不鬧他個七葷八素,低頭告饒,就罰我就做一輩子獨立團團長”。
張師長道:“對了,有件事正要告訴你,總部昨天下了通知,撤銷對你留職查看的處分,另外新任命的獨立團政委這兩天也要到了,你們一定要好好配合工作,不能跟人家耍老資格,動不動拍桌子瞪眼睛”。
申紅增道:“我這團長的職務,讓你們擼了多少次了,再多個一次兩次的我也不在乎,至於團政委就不用上級操心了,我一個人身兼兩職,幹的也挺好”。
張師長道:“你想得美,你獨立團頭幾天在龍王河伏擊了鬼子四艘運送物資的船隻,聽說收獲不小,可是一直沒見你小子寫報告彙報這件事,是不是想把繳獲的物資都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