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釜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呐呐道:“本王可沒強迫馬大人,是馬大人自己向本王進言,說如果任由張同敞一人獨大,對本王……還有吳王不利。那……那……此時吳王是想不認帳嗎?”
朱存釜前半句說得吱吱唔唔,後半句聲嘶力竭起來,但其中色厲內荏,已經顯而易見。
馬士英有些急了,他擔心吳爭一怒之下,喝出一個“滾”字。
好歹朱存釜如今是朝廷正使,這要是被吳爭喝“滾”,事情就麻煩了。
“王爺,是士英考慮不周……。”
吳爭抬起手,阻止了馬士英,但目光依舊盯著朱存釜,道:“秦王想掌控右營軍權?”
朱存釜立馬道:“這天下是朱家天下,本王又是宗親,軍權與其讓宵小把持,不如交於本王來得名正言順,本王……自然當仁不讓!”
說到這,朱存釜突然陪笑道:“吳王放心,隻要本王掌控右營,吳王往後行事……也可便宜些不是?”
吳爭突然歎了口氣,“張同敞既掌錦衣衛又掌右營……確實不妥。”
“吳王所言甚是!”朱存釜高興起來。
“可秦王應該清楚,本王上次離京,說是返回,事實上卻是被逐……本王就算上疏朝廷,舉薦秦王掌右營,怕是陛下和朝臣們也不會當回事啊。”吳爭淡淡地說道。
“那不可能!”朱存釜立馬否認道,“如今義興朝二十幾府,還有誰能與吳王相提並論……吳王一跺腳,這天下就會抖三抖,隻要吳王同意上疏,本王自今日起,便視吳王為盟友……。”
“此話當真?”吳爭迅速追問道。
朱存釜一愣,咽了口口水,艱難地點頭道:“自然……是當真的。”
吳爭微笑起來,“既然馬士英是受本王之托前往應天府,自然就代表了本王,他的承諾……自然是作數的。”
朱存釜聞聽大喜。
吳爭迅速話鋒一轉,“可眼下本王確實也遇到一件難事,想請秦王助我一臂之力……不知秦王意下如何?”
朱存釜舔舔嘴唇,遲疑道:“吳王不妨先說來聽聽。”
吳爭道:“本王已經驅逐清廷使團。”
“什……什麼?”朱存釜驚愕起來,“吳王,這可是悖逆陛下旨意之事……你可得三思啊?”
吳爭正色道:“雖說雙方都有意停戰,可眼下鳳陽、淮安敵軍主力尚在,並未折損,這樣的談判,能談出什麼來?難道朝廷有意退回南岸,將數千將士的傷亡,視同白白損失?”
“這……。”朱存釜遲疑起來,其實吳爭還真錯了,義興朝此次參與談判的用意,並非要坐實明軍對滁州、和州的占領。
也就是說,他們,隻想要和平,沒錯,就是“和平”!
然而吳爭這次的“魯莽”,直接讓“和平”化為烏有,這怎麼不讓朱存釜驚悚呢。
朱存釜看著肚裏腹誹,大將軍已經很難支撐又一場大戰,這是人所皆知的事,漢明銀行在應天府的支行,已經有擠兌現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