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一臉疲倦,然而在看見雲樓深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大跳,頓時又神清氣爽,能再戰幾百回合的那種。
她指著雲樓深,聲音中充滿了驚恐:“這就是那位譽滿天下的段惜玉的弟子?”
雲樓深靠在窗戶邊上,悄悄地“嘖”了一聲。
我說過,師姐也是個不攪事就不開心的主子,隨我主母。
從進門伊始,她的目光就一直粘在憂戚峰少年峰主的身上,看得我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我拽拽師姐的袖子:“師姐”
這一叫,才將師姐從呆滯中叫回魂來。她喃喃道:“怎麼跟個小叫花子一樣的?”
聲音不大,可惜房間裏過於寂靜,以至於“小叫花子”這四個字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拜托,師姐你能不能稍微見外一點!
果然就聽見雲樓深抄著手冷冷道:“這就是那位惡貫滿盈的白曦和的弟子?”
嗯,不錯,對仗工整。
我微笑、默歎,以為妙絕,同時替我的主母感到一絲尷尬
主母,您知道自己的弟子在背後是什麼一副鬼樣子嗎?
玉瑤師姐立即換了一副麵孔,款款點頭:“正是在下。”
我大驚,這話若是被主母聽到了,會如何?
誰知道下麵還有半句牢騷呢。
“說到惡貫滿盈,我師傅真是當之無愧。”
玉瑤師姐用帕子掩住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平日裏炊金饌玉的,想吃野菜換換口味也不行啊。”
“平日裏駟馬軒車的,想要散散步怎麼就如此難呀。”
“哎呀,誰想視富貴如浮雲嘛,還不是因為金門繡戶大方慣了。師傅就是想讓我們不思進取,混個膏粱紈絝當當,真是誤人子弟”
玉瑤師姐還要說,忽然就對上了我哀求的眼睛。
師姐,你說的真好,能不說了嗎?
請不要用如此溫柔的聲音說這樣話好嗎,句句紮人心啊!
很容易就被簞食壺漿滿足、能在嘲諷下安然啃雞腿、臉皮厚得江湖上沒幾個人能比的現任憂戚峰峰主雲樓深,在這一天,忽然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魔門,是真的在某些方麵很優秀啊。
比如財資,比如臉皮。
魔門確實不一般地豪華。
上一次去魔門的時候,我瞧那亭台樓閣,規格不輸相府,規模不輸皇宮。
饒是我這樣見識短淺的人,都不由得為主母暗暗地捏一把汗。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即使“君”正是她的親皇兄。
師姐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我本不該這麼詆毀師傅的,然而一見到雲小友,我就有些架不住了,非想一吐為快不可。”
她說完便淺淺一笑:“走吧,請雲峰主出門去吃些東西。抱惜就在這裏,我給你端些白粥過來。”
這一日我算是被完完全全禁錮在客房裏了,沒辦法做和事佬。
須知我師姐對主母可是萬分敬仰,聽不得旁人說她半句壞話,還說不定桌上會如何刁難雲樓深。
隻不過雲樓深也不是省油的燈,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
看玉瑤師姐後來一關門就沒有沒有控製住垮掉的溫和表情,大約她沒能占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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