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3想做奴才而不得(1 / 2)

官場裏能分出“暫時做穩了奴才的”人,就有“想做奴才而不得”的人。

看來,魯迅先生是懂得辯證法的。

官做得越大,“想做奴才而不得”的人越少。

這或許是因為官做得越大,風險越大,沒個主子在上麵當保護傘,早被吹到邊緣去了。

或者倒過來說,沒有大的主子提撥,也不可能做成大官,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嗎!

商委副局級幹部中,隻有分管外經工業的副主任是“想做奴才而不得”的。

全是靠肯實幹、機會好、業務精,一小步一小步地從基層實幹上來的,而且機關裏,隻要不犯大錯誤,都是隻能上不能下的。

上麵沒有根,想攀附主子又不大會,也做不來,好在領導除了需要奸臣之外,也得有兩個肯幹事的老黃牛似的忠臣。

商委處級幹部中,幾乎都是“暫時做穩了奴才的”。

隻有最基層的幾個副處調和科員是“想做奴才而不得”的。這又可分為三類:

第一類是斷了念想的。

這類人在機關裏是最不好惹的,隻要他們做得不是太過分,各級領導都不願惹得一身騷。

這些人一般再有幾年就退休了,表現再好,也沒有提撥的希望了,因此,斷了念想,就等著混到退休了。

哀莫大於心死,而且當了一輩子奴才了,心裏憋了一肚子氣,有誰再想在他麵前裝主子,那就是自找麻煩!

主子之所以能成為主子,是因為主子能主宰奴才的命運,不能主宰人家命運時,還想把人家當奴才,輕則碰一鼻子灰,重則被橫踢亂圈一通也是自找。

第二類是應變不利的。

能力不足還能進機關的,多是後台硬的,也就是說已經“暫時做穩了奴才”。

隻有應變不利、抱殘守缺、孤芳自賞、不合領導口味的,又成就了幾個“想做奴才而不得”之人。

第三類是自以為強的。

孟繁英所在的組織人事處裏負責教育培訓工作的老劉就是這樣。

說是老劉,實際上也不太老,也就四十左右歲,下屬企業還有往大裏稱呼他為劉科長的,但在商委機關裏已沒有了科長的稱呼,隻有主任科員和副主任科員、科員之分。

不帶“長”,如果硬叫,還有點諷刺人的感覺,大家隻好叫他“老劉”了。

機關裏的稱呼也挺微妙,不帶長的,一律在姓前加個“老”或“小”,隻有人高馬大的前麵有時也加個“大”。如果從“小”過渡到“老”,還沒帶上“長”,就很沒麵子了。

老劉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他是原一商局勞資教育處的,是一商局唯一的一名正規大學畢業的大學生。

新商委合並後,這樣的大學生也就兩個,另一個是主管業務的商委副主任,不在同一個重量級上。

因此,老劉一直以“唯一的大學生”作為他可驕傲的資本。

殊不知,在官場不是“強者生存”,而是“適者生存”。

你以為你了不起,沒把領導放在眼裏,而在領導看來,“文憑隻是塊踏腳石,捧著不放會沉到水底的。”

“張屠戶死了,我們就吃帶毛豬?”

“離了誰,地球都照樣轉!也許,轉得還會更快點兒!”

隻有他自己一直錯誤地以為憑文憑、憑資曆、憑水平、甚至憑相貌,不管憑什麼,他都早應該被提撥起來了。

有了這些自認的優勢,老劉便不肯踏下心來做奴才,眼神言談中就自覺不自覺地流露出對領導的蔑視,而所有的領導都對此特別敏感。

因此,換了多少任領導,都把他牢牢地踩在腳下。於是,老劉對領導牢騷滿腹,領導對老劉敬而遠之。

其實,老劉的內心深處還是想要做奴才的,隻是處長和副處長,他不屑於攀附,而更大點的領導,委裏的主任、副主任,他又攀附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