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半個冥格(1 / 2)

這兩天,三叔都在地下室中度過,人也消瘦了一圈。

在我的勸說下,三叔最終放下了心中的執念,首先我們一起處理了籠子中的“動物”,把它們燒成了灰炭,埋了。

對於三嬸,三叔要讓她入土為安,也就是說土葬,這樣一來必須要打造一口好的棺槨,我立馬想起了潘子。

三叔情緒低落,我便對三叔說,同學那家是開棺材鋪的,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

三叔點頭同意。

隨後,他拿出三根銀針,柔情的看了一會三嬸,長歎一口氣,單手一揮,那三根銀針“刷”的一聲刺入到了三嬸頭顱上方的穴道,他又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籙,貼在了三嬸的胸口上。

三嬸閉上了眼睛,不再用手指刮牆,也不再有任何動靜,她就那樣靜靜的躺在地下室的小木床上。

這兩天,因為大家的心情都很悲痛,我也對三叔身上的道術隻字未提,也沒有問他身上為什麼會有樹根樣的東西。

現在三叔這樣處理三嬸,我還是有疑惑的,便問道:“叔,你這樣做就行了?”

三叔說道:“我用銀針封住了你三審體內的鬼精之氣,用符籙封住了她的肉身,現在隻要找一塊風水寶地,把她土葬就行了。”

我說:“這縣裏的空地可不好找,咱們老家那裏有不少陵地,叔你是不是要把嬸的屍身運到咱們老家呢。”

三叔一擺手,說道:“不必,在西麵荒山那裏有一處寶地,不但風水好,還有龍虎之象,把你三嬸安葬那兒最為合適。”

我點了點頭。

三叔說道:“那裏偏僻隱蔽,你放心。我現在倒是擔心你,你現在體內的蠱蟲有發作的跡象。”

我說:“現在先把嬸安葬了吧,我趕緊去聯係我那同學。”我心中歎了口氣,因為懷疑三叔,那幾天沒有吃藥丸,不想落到這個糟糕的地步。

我看三叔還是呆呆的看著三嬸,心中又歎了一口氣,沒有再打擾他,走出了院子。

我拿出手機聯係了潘子,約好,見他一麵……

轉了幾個胡同,終於找到張家棺材鋪,說是棺材鋪,裏麵其實是一個四合院,院子中有一個大棚,裏麵放了木材以及一些做好的棺材。

縣裏現在一般都是火葬,很少有土葬的,不是很特殊的情況一般用不到棺材,所以這裏的生意很冷清,冷清到我都懷疑這個院子中是不是還有活人,我也想不明白潘子的老爹為啥做這樣一個冷清的黃昏生意。

潘子在木材加工廠上班,而他老爹我以前在老家也聽到一些傳聞,“算命鐵嘴吹,陰陽斷宅門。”說的就是潘子的老爹張保義,他幾年前外出賺了點小錢,兩年前回來在村裏還蓋了大屋,但是他卻再也不幹算命的事兒了,而是來到縣裏幹了這個棺材鋪子。

我發現大棚裏麵幽幽的冒出煙來,我連忙跑過去,卻看到潘子躺在一個棺材上,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吸著煙。

潘子見到我,把煙屁股在鞋底上蹭滅,單指一彈,把煙頭彈到牆角的垃圾處,對我說道:“老吳,你可來了,為了你的事兒,今個我還專門向廠裏請了假,走,找我老爹去,讓他弄一口好的棺槨。”

我和潘子來到他爹的屋子裏,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正坐在一個黑色的棺槨前,我正疑惑,卻看到那黑色的棺槨的一側露出一些樹根樣的東西,我再仔細看的時候又消失不見了,我忽然想到了三叔,剛才看到的樹根樣的東西和三叔身上的非常相似。

屋裏放著棺槨,我看著總覺得非常詭異。

潘子擠出一點笑容,對我說道:“這是我爹。”

我之前見過張叔,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張叔看向我,他的眼睛到很有精神,深不見底。他打量了我一遍,我就感覺被他看透了一樣。

這個時候,張叔的眼睛眯了起來,突然站起,表情嚴肅的向我走來。

我身體一緊,潺潺說:“張叔,您好。”

張叔還是死死的盯著我,看的我這心裏一陣發毛,莫不是張叔也看出我身中蠱蟲?

我說:“張叔,我來……”

不等我說完,張叔卻說:“你是小年吧,幾年不見個子高了,來來,叔給你算上一卦。”

潘子說道:“爹,你不是放下你那手藝了嗎,今個吳年是來做棺槨的。”

張叔瞪了一眼潘子,嚴厲道:“你知道個屁,快去給我找一個繡花針來。”

潘子一臉無辜,嘴角一撇,說道:“好,也不知道你今天發的哪門子瘋。”說完到另一個屋找來了一個繡花針。

我一臉迷茫,跟著張叔進到屋內,坐到一個凳子上,旁邊是一個方桌。

張叔從內屋拿出一個發黑了的龜殼,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三枚青色的古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