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和徐謹舟不約而同的無奈臉,隻說一句:“好無聊啊!”
朗溪仔細想了想,露出些許難以察覺的興奮,道:“這應該會很有意思,吳用,你覺得呢?”
隻見剛剛無奈臉的兩人頓時二臉驚愕。“這世上竟然還有第二個人喜歡這種遊戲!”
客棧裏亮起燈光,枇杷樹旁這四個人也結束了遊戲,都躺在樹下休息。除了朗溪這個沒頭發的,其餘三個都毫無發型而言,說那頭發蓬亂的像亂稻草一點也不為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剛剛在玩互薅頭發。這四人相互瞧瞧,大笑起來。
朗溪也露出罕見的笑容,淺淺的嘴角,那幽暗的雙眼也泛著微微的光芒。
而這四人卻不知,客棧裏最西一間客房裏,有一位客人一直透過窗戶看著他們。
這畢竟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因為這樣令人迷惑的行為並不多見,更何況此時還有四個人在做。那客人專心看著,期間竟然毫不動彈,神色淡漠迷離,卻也完全不同於朗溪的冷漠,讓人捉摸不透。
朗溪是天生沒有情感一樣,不通世事,而這位客人更像是千帆過盡後僅剩的虛空感。那高高的顴骨也更顯得冷峻。
“對了,吳用,你故主的故事什麼時候能講給我聽?”朗溪陡然想起什麼,問道。
吳用突然一陣緊張,目光遊移不定,笑容也逐漸僵硬,猶豫了好一會兒,隻得說:“今日晚了,改日吧,改日……”
管留七敏銳地嗅到八卦的味道,本想今天就纏著吳用講,隻是吳用確實看出疲憊,但又不想錯過,就說:“我也想聽!朗和尚,你下次聽時得叫上我,不然以後就搶光你的枇杷,哈哈。”說罷,得意地起身離開。
話說管留七這樣欺負“弱小”的“惡勢力”竟然如此囂張啊。
回到小院子裏,管留七跟著忙碌的老憨後麵,講著今天:“老憨,今天去裕豐齋,那裏的烤鴨真是一絕,有機會你一定要嚐嚐;還有還有,我今天買的這香囊,香氣清淡不濃豔,所以我想了想,還是送一個給你更合適;我今天看到有一群人身穿紫色道袍,應該是孤楓落劍閣的人吧,他們如今好風光,有不少路人都與他們搭話,畢恭畢敬的;今天朗和尚說……”
管留七興致勃勃地講著,老憨雖沒有作長篇評論,但是一直回應著,表情也隨著內容的變化而變化,一幅很感興趣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畢竟幾乎沒有人會這麼有耐心去天天聽這些事。
今晚本該有個好睡眠,可是管留七卻失眠了——又是那個夢。之前這個夢隻是在入睡後折磨她,醒來就好了,而今天卻給她帶來無盡的恐懼,最無奈的是驚醒後隻剩下一陣涼意,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被子掉地上了。
她走出小院子,客棧裏的客人們多睡下了,而那零星的燈光搖曳著映照出打坐人的身影。
她四下閑逛,不知不覺間逛到了枇杷樹那裏,不知是巧合還是怎的,突然覺得肚子餓了,便上樹摘了枇杷,身手敏捷輕快,如履平地。上了樹也不見腿腳哆嗦,隻穩穩地坐在粗壯的枝幹上,還閑散地蕩著雙腿。
“你這麼好的武學天賦,竟然用來半夜三更爬樹摘枇杷吃,豈不是暴殄天物?”黑暗中突然一個聲音,嚇得管留七一下子失去平衡,從樹上掉下來。
她想著,這下摔出皮肉傷沒問題,但千萬別傷了筋骨,不然行動受限,簡直苦不堪言!在這強烈意念的支撐下,她竟然一個機靈,雙腿勾住枝幹緩衝,再一個空翻安全落地。
“剛剛誰突然說話,連個招呼也不打!”管留七語氣裏的怒氣難以掩飾。
“在下在此賞夜景,擾了姑娘興致,望莫要見怪!”此時從黑暗中走出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月色下隻見他麵部輪廓清晰分明,高起的顴骨尤為吸睛。
要是光看他的五官,會給人嚴肅、冷漠之感。可是他目光柔和甚至有些怠懶。
隨著他走近,也就隻多看清他那薄薄的嘴唇。
管留七心裏依舊不快,道:“你賞便賞吧,一直不吱聲就好了,要是想說話就早點說,幹嘛這樣嚇唬人!”管留七瞪了這男子一眼,又補充說,“你嚇得我差點從樹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