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事了嗎?”徐謹舟那雙漆黑的眼眸望著她,望得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更快,不知所措,隻慌亂的擺手。
“姑娘莫怕,不妨說與在下,在下看看能不能幫忙。實在不行,我就帶你去報官,這畢竟是在皇城內。”這下董念漪真的慌了,隻得更焦急得擺手加搖頭,回說:“沒事沒事,不用這麼麻煩,我這是出門的時候走得太急了,才這樣的,沒事的……”
徐謹舟猶豫一陣,才說道:“好吧,既然姑娘不願多說,我也不再過問。不過……姑娘就打算這樣離開嗎?”
董念漪以為麵前這人要她賠鬥篷的錢,或者如萬千拜訪她董家的人一樣另有所圖,鄙夷間輕哼一聲,氣急敗壞道:“那你想怎樣?”
然而徐謹舟依舊心平氣和,他淺淺一笑,為要打消姑娘的戒心,道:“姑娘何不簡單梳理一番再去忙別的事?前麵有家客棧正好供姑娘整理整理,不然這路人閑話,徒增煩擾,行事也難順心。”
董念漪覺得此言有理,可下意識探自己的腰間,卻發現今天的荷包未帶,她現在是身無分文……她有些窘迫的低下頭,又急又氣,嘴裏嘟囔著責怪丫鬟沒在臨走時提醒她帶上。
徐謹舟卻細膩地發現她的為難之處,便給了她夠用的銀錢,又指明了路線,便轉身要走。
“你為什麼要幫我?”董念漪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她還殘留的一絲理智讓她懷疑,眼前這個又給錢又給鬥篷的人是圖謀她董家的權勢。
“沒有為什麼啊!就算是旁人見了,也不會置之不理。還是那句話,你一個姑娘家,受人指指點點,終究不好。”徐謹舟溫婉一笑,攻破董念漪心中最後一層壁壘。而徐謹舟此言,隻是讓董念漪不要擔憂他是個歹人。
“那你也不好奇我為什麼會這個模樣?”
“好奇啊!我好奇這是誰家的可愛姑娘,有門不走,非要翻牆,最後長發纏住了樹枝枝丫,腳還沒站穩,又跌了個跟頭……”說罷輕輕撚起她碎發間殘留的小葉片。
要是別人和董念漪說話帶著嘲笑的嫌疑,都會收到她的報複,而且絕不會手下留情。而徐謹舟,可能是自帶老成氣,卻是俊朗迷人的模樣,語氣極盡柔,總是讓女孩子毫無招架之力。也不知道徐謹舟這暖男特質是跟誰學的!
董念漪又“啊啊哦哦”了幾聲,一片紅暈泛上雙頰。等她腦子轉過來,才飛奔出去喊道:“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而此時,早已不見人影。
後來的事,不用猜都知道,董念漪動用了自己強大的關係網,給那些富家公子下任務,還四處懸賞尋人……當然,這些都在私下進行。不然董丞相說不定會打斷她的腿……
她甚至恢複那副邋遢模樣上街,就快要讓所有丫鬟上街乞討了。最後卻是無意一次萬花燈節相遇。雖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是一件幸事,但是這尋尋覓覓的時日著實熬人。
這次董念漪本不會輕易讓他走,可那時管留七在旁,所以三人行,場麵就變得奇怪。在董念漪看來,這位徐公子一如既往謙謙君子,她永遠記得初見時他眉眼含笑、細膩周全的言行,總之就是魅力四射。
而在管留七看來,自從遇到董念漪,徐謹舟就一副脖子上架了一把刀,還裝作談笑風生、泰然自若感覺。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源自阿舟雖然語氣輕鬆,可一字一句都經細細琢磨,句句謹慎而言。
別問管留七怎麼知道的——徐謹舟有時在管留七麵前就是個愛抬杠的毒舌!
“這位公子,上次匆匆一別,還未來得及問你叫什麼呢!”董念漪一改往常的霸道無禮,現在竟是一番溫柔知禮的模樣。
“在下徐謹舟。”
“原來是徐公子。上次公子在街上幫我解圍,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裏。這些天一直想著怎麼報答,可奈何一直尋不到公子。今日終於尋到了,我可不會輕易放公子走。”董念漪的溫柔,一會兒就裝不下去了,這話說的雖然語氣平和,卻完全是命令。
“姑娘不必如此客氣,舉手之勞。”徐謹舟明明是溫和有禮,還一臉標誌性的笑容,可話卻讓人聊不下去。
管留七見他二人現下尷尬,實在看不下去,便解圍道:“姑娘,這恩是該報的,隻是你現在還沒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呢!要是以後徐公子想要找你玩的話,就輪到他苦尋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