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孩子都好奇他們三個去哪了，但二和五回來不久後，也不見了。
再後來是六七□□十。
二十一算了算，或許自己也快了。
二十一也學了一次討巧，省下一個白麵饅頭給十一。
“十一，義父最疼你，你可知道他們都去哪了？”
十一趾高氣昂的樣子有些可恨，但還是經不住一個白麵饅頭的誘惑。
十一搶過饅頭，一口吃掉了小半個，噎了幾口水才說：“義父要我們比試，表現好的人當場就被買走了，表現不好的人再比，要麼在場上被弄死，要麼帶回來，義父再喊來人牙子賣。”
二十一十分震驚，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藏在背後的手已經涼透了。
“義父對你那麼好，你肯定不會被賣吧？”二十一十分恭維地問道。
十一斜著眼睛瞪了一眼二十一，十分鄙夷地說道：“我當然不會被賣了。”說到這兒，還四下裏看了看，確定沒有旁人偷聽，才接著說道，“我能給義父暖床，他被我伺候的可舒服了，他才舍不得賣我呢。”語氣的驕傲是七歲的二十一聽不懂的。
當然，七歲的二十一也聽不懂，什麼叫暖床。
二十一想了想，或許買自己的人比義父這裏的條件好呢，那就再也不用餓著肚子了。
二十一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卻沒想到十一說的比試，可不是比試那麼簡單。
“來來來，買斷離手啊買斷離手！”
嘈雜的人群，黑暗的房間，手腕腳腕上綁著的鎖鏈，二十一實在想象不到，這是什麼地方。
被人推著走上場，頭上蒙著的布去掉，二十一才看到，這是一間巨大的牢籠，比義父那間地下牢籠要大許多倍。上麵站滿了人，所有人都興奮地吼叫著，揮舞著。
人群裏，二十一還看到義父的身影，一個手摸著他的山羊胡，雖然沒有像別人那麼興奮，眼睛裏的喜悅卻隱藏不了。
與二十一比試的，是一個壯漢，個頭有三個二十一高。
人群裏，有人開始捶胸頓足，有人像打了雞血一樣要加注。
二十一知道，她和這個壯漢，隻能活一個。
幾個回合下來，二十一已經鼻青臉腫，肋骨也被打斷了幾根。
再這樣打下去，二十一沒有任何勝算，她躺在地上，有進氣沒出氣。
“對不住了！”
壯漢一個硬拳下來，直擊二十一的門麵。
但這句對不住，也是二十一在心裏說給壯漢的。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因為從地麵上看，隻看到壯漢撲了一半的樣子，整個人停在半空中。
但壯漢看得清楚，一柄短刀直插在自己心髒上，血順著刀把流下去，滴在二十一臉上。
壯漢的身體轟然倒向一邊，二十一勉強坐起來，用補了又補的衣服擦了擦臉上的血。
二十一神情淡漠，地上，那些剛才捶胸頓足的人狂歡起來，而剛才十分興奮的人此刻卻奔潰大哭。
沒人注意牢籠裏那個勝利的奴隸，全身都在發抖，努力擦幹淨手上、刀上的血。
二十一抬頭去看時，看到一個穿著十分體麵的男子在義父耳邊說了一句：“這個奴隸我買了。”
支撐著二十一的最後一點力氣也消失了，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