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吧,午飯和晚飯我會讓岱軻送來,我還有事情要辦。”
說完,晏鄰把冪籬戴在了頭上。薑賦月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最終隻發出了“嗯”的聲音。
晏鄰聽到回應後,拿著冰糖葫蘆離開了。薑賦月歎了口氣,還是沒有得到他的回應,耷拉下肩,有一口沒一口地吃完了冰糖葫蘆。
晚上——
晏鄰回來的時候岱軻正端著沒有吃的冷掉的飯菜從院子裏經過。
“公子,你回來了?查到什麼了嗎?”岱軻端著東西朝晏鄰靠近,見晏鄰的眼睛落在冷掉的飯菜上,心中了然,道:“薑姑娘說不吃,看她那個樣子好像不是很舒服。”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岱軻心裏早就把薑賦月當成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了。不過在這兒才待了一天便覺得不舒服。
晏鄰點了點頭,道:“飯菜放到廚房後來書房找我。”
說完,晏鄰頭也不回地回了書房,似乎沒有去看薑賦月的想法。
但是——
岱軻看了眼手中的飯菜,他們兩個大老爺們從來沒有學做菜,這幾年也沒有時間去學,都是在外麵酒樓帶回來的,一般不吃就扔了。
他晏小侯爺即使再落魄也沒有留飯的習慣。
岱軻不解的搖搖頭,把本來打算扔掉的飯菜放回了廚房。
來到書房,晏鄰正在練字。
他以前不喜歡練字的,因為他的字本來就是翹楚,在眾多世家子弟中屬於上上品。
但是經曆過大災大難後,他習慣以練字來靜心。
岱軻知道他的習慣,也沒有等他放下筆便直接開始彙報自己這幾天調查的結果。
“上次在客棧那兩個疏勒人跟丟了後再不見蹤跡,他們不是來下死手的,更像是來打探信息。如果能殺了我們更好,沒有成功他們也沒有糾纏,肯定是回疏勒向某個大人物複命了。”
晏鄰放下筆,道:“堯都那邊呢?”
岱軻聳了聳肩膀,表示沒有發現,繼而說到:“如果真的有堯都的人和疏勒這邊的人裏應外合,那堯都知道我們的存在是必然的事兒。這裏離疏勒更近,如果那兩個人先回疏勒傳遞信息這兩天時間馬不停蹄的也夠了,然後疏勒那人再傳信給堯都,應當至少也要四五日。”
晏鄰從桌子後麵走出來,站到岱軻旁邊。
“當初父親被郭瓊南和魏簡聯名上書檢舉不是巧合,郭瓊南和魏簡還沒有動靜不代表他們不想有動靜。”
郭瓊南是當朝宰丞,魏簡則是掌管全國兵權的太尉。晏鄰走到桌子旁端起茶杯,姿態端莊地飲盡一杯茶,道:“近來皇帝身體狀態每況愈下,他們是太子黨,但是皇帝偏愛成安王,他們二人有的忙,不一定能把手伸到我們這邊來。這也正是我們深入虎穴,探知真相的時候。疏勒有人能和他們二人合作,也必然會有人和我們合作,他們隻是合作關係,隻要籌碼足夠,這關係一捅便破。”
現在正是去疏勒最好的時間。
岱軻了然地點了點頭,道:“那我們何時啟程?”
按照晏鄰和岱軻本來的行進速度,發現時機時便會立馬出動。但是岱軻也是想到了那位嬌貴的小花兒才問出了這個問題。
晏鄰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小姑娘的臉,眸子閃了閃,道:“不急,明日再走吧。”
岱軻抿唇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急,他完全聽從晏鄰的安排。
隻是那位嬌滴滴的鮮花實在是影響二人的進度,想來明日走還要給她準備一輛馬車。
岱軻正打算拜別晏鄰,便聽到晏鄰說道:“去準備一輛馬車。”岱軻無奈地挑了挑眉,回應了一聲,便退出書房消失在夜色中。
晏鄰跟隨著出了書房,卻去了平時他不會去的廚房,看著冷掉的飯菜,漂亮的眉皺在了一起。
野外休息的時候也會生活,他很快便把火生好,然後憑著自己的想象把飯菜熱了一遍,然後拍了拍白袍上的灰,發現拍不幹淨,便提著食盒回了房間,換了一身黑色錦衣,和他白皙的皮膚相得益彰,越發顯得少年氣息滿滿。
換了衣服後,晏鄰提著食盒到了薑賦月房間門口。
“叩叩——”
“……進……”
房間內傳來壓抑且奇怪的聲音,晏鄰忙打開房門,穿過屏風來到了薑賦月床前,她好像剛剛從床上起來,頭發和衣服都有些淩亂,仔細一看,左邊小臉好像有點腫,小臉紅紅的,眼眶被染紅,像是想哭但是極力隱忍的狀態。
“怎麼了?”
晏鄰放下食盒,看著薑賦月有點腫的臉。薑賦月用手捂著半邊臉,低頭。不以會兒,像是蚊子般的細小聲音響起:“牙疼。”